今天伽釋突然接到了普陀寺的請求,說是請他上山,教導一個不過四五歲大小的小和尚。
伽釋覺得很奇怪,在容安辰一下子有些忐忑的神色中,卻也還是微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讓他放寬心。
“伽摩梭已經物歸原主,這個小和尚和我一樣,天生佛氣,教導上,我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伽釋說的很輕鬆,卻沒想到,這麼一去……就引來了一個□□煩。
普陀寺上,伽釋到底是沒能挨得住容安辰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把他帶上了山,容安辰果真是一路都非常開心,特意換下了居家的鬆散稠衣,穿上了更加儒雅的衣服。
伽釋的頭發已經長了出來,隻是額前到底是沒有留劉海,眉心的那一抹朱砂更是顯得跳躍,卻又不會覺得不合適。
普陀寺的山門早就已經被打開,按理說,伽釋這個自小生長在普陀寺上的人,不該這麼循規蹈矩,可是他卻依然是這麼做了。
裏麵的主持大師臉上掛著長長的白色胡須,雙手合十,身後跟著兩個同樣動作,看起來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小童,親自在門前迎接。
“隨我來。”主持大師和伽釋已經相熟不知多少年,彼此之前熟悉感更是沒有多餘的話,明眼看到伽釋和容安辰十指交握的手,並沒有不識趣的說出單獨帶著伽釋一人前往。
主持大師帶著他們一路向前走去,看這個樣子,似乎是要去伽釋先前住著的屋子。
“古書記載,天生佛氣之人住過、用過的器具,會給新生的佛人安全感,更加以穩固幼兒時不穩的魂魄。”伽釋輕聲解釋道,聽著耳邊主持大師說:“這和該是你們二人之間的緣分。”
“前幾日午夜,半夜誦經時聽得耳邊有啼哭聲,索性起身看,卻在寺門外發現這孩子。”孩子不過是四五歲的年紀,在外麵笑聲啜泣,可那雙眼睛卻黑亮的明顯。
普陀寺外佛氣遍布了整座山,可由於要鎮著整個四海方外,因此,山下的陰氣也是十分嚴重,可這孩子一人在寺外哭泣半晌,周身不僅不見一絲陰氣,卻又帶著無法掩蓋住的黃色佛氣。
——簡直就和記載中的天生佛氣之人一模一樣。
伽釋聽完之後,看了看正在他的床上睡的四腳朝天,嘴角還不停的流口水的小孩兒。
小孩兒肥嘟嘟的,看著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腦袋上的頭發黑浚浚的,看起來也是營養極其好,還有那個隨著呼吸一升一降的小肚子……
他默默的回頭看了一下一直盯著那個孩子,眼睛都不轉的容安辰,默默地歎了口氣。
“這孩子,就待我來撫養吧。”伽釋說道,上前去抱起了那個孩子。
主持大師俯身還了一個禮,看著容安辰小心的把那個孩子接過,讓他枕在自己頸邊的樣子,沉默一會兒,在容安辰出去了之後,才說道:“這天下早已太平,佛家一切安樂祥和,這孩子不過四五歲,不必強迫與他接受這一切。”
伽釋自然曉得,樂嗬嗬的還了一禮,“如若真的需要他來解救這天下,那麼,時機到了,他自然會拿起一切。”
主持大師再還禮,卻是轉身走出了房門。
那邊抱著小孩的容安辰此刻正扭臉在小孩子臉上偷香,冷不丁的看到伽釋溫然看著自己的樣子,臉上微微泛紅,卻在檀樹下回了他一個微笑。
歲月靜好,他們兩人,這一生,也別無他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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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留下來的那些糟心事情已經辦完,這段時間內,江睿也順利的完成了在學院內的學業,正式順利畢業。
隻是……在他畢業的同時,也收到了兩份非常特殊的邀請函。
兩份是指,他和容靜堂一人一個,至於這個特殊嘛……
江睿看了一下,邀請函用的紙張,是宣紙,夾雜在一遝子書中間顯得格外不起眼,隻是右下角那個明顯是靈氣按上去的印記卻讓人記憶猶新。
江睿回家之後,就把這兩份邀請函遞給了容靜堂。
容靜堂看著上麵特事科三個字,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詫異。
“容家和特事科有牽連?”江睿問道。
“我以為,特事科這輩子都不想再和容家扯上關係。”容靜堂甩了甩手裏的兩張紙,笑道:“我祖上有一名叫做容安的人,在千百年前,曾經在當時所屬的特事科內工作許久,隻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下落不明,隻是他在死前曾經說過,容家若是有後人再次進入特事科,他會重新回來……”
江睿默默的在心裏排了一排蠟燭,這位名為容安的先人千百年前說過的話,到現在仍舊在容家祖訓中流傳著,卻不知道特事科那邊有沒有類似於這樣的……警語在。
“就同意把。”容靜堂隨意的揮了揮手上的紙,說道。
下一刻,包括江睿手上的紙都在同一時刻消失不見,一抹黃光閃過之後,兩人手中就空無一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