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少年
1890年11月22日,夏爾·戴高樂出生在法國裏爾市公主街一個世代篤信天主教的小貴族家庭。
少年戴高樂最引人注目的特征就是他的高個子和異乎尋常的大鼻子。
戴高樂非常愛他的父母,他生性好鬥,因此常常受到父親的責打。和別家男孩一樣,他也喜歡玩打仗遊戲,隻是戴高樂玩得似乎比誰都認真。
一天,小弟弟皮埃爾哭著跑回了家。媽媽追問原委,原來是幾個孩子一起玩打仗,皮埃爾裝特務,送情報的時候被抓住了,他沒有執行司令官戴高樂把情報吞進肚裏的指示,卻把情報交給了敵人,滿腔怒火的戴高樂就給了弟弟狠狠的一頓“爆栗”,這就是戴高樂對“叛變投敵”的最初反映。
了解了這一點,人們對幾十年以後戴高樂對維希政府及法奸的態度就不會感到驚訝了。
真正熏陶和培養了戴高樂的興趣和才能的,是戴高樂家族“祖傳”的對文學和曆史的興趣。為了使住在擁擠喧鬧的巴黎的一家人能夠散心,亨利·戴高樂在多爾多涅河畔買下了一處樸素但不失大方的房產,取名為“盧瓦爾河別墅”。全家人常到那裏去度假,孩子們可以各選一本書帶去,戴高樂第一次帶去的就是一本《法國史》。
在戴高樂的整個少年時期,沒有任何作品。任何友情對他所起的作用,都不能與曆史小說相提並論。戴高樂的閱讀範圍十分廣泛,他很喜歡讀古希臘的抒情詩、歌德和海涅的作品,不過他最喜歡讀的莫過於法國詩人兼劇作家埃德蒙·羅斯丹的詩作。過了一段時間,戴高樂崇拜的對象則是文學家和愛國詩人夏爾·佩居伊,這種崇拜終其一生也沒有改變。佩居伊的詩文筆優美細膩,技法精巧嫻熟,內容多以聖女貞德為主,充滿追求和活力。在這位愛國詩人的心目中,理想的法國是基督教美德的化身,她是母親,她的兒子們的責任就是為她盡忠、效勞。對出身傳統天主教徒家庭的夏爾·戴高樂來說,這種觀點與其說是影響了他,引起了他的共鳴,還不如說是被他奉為經典,並成為他一生中的做事原則。
佩居伊深受20世紀初實驗主義哲學家帕格森的影響,戴高樂也因此常常翻閱帕格森的著作。柏格森提倡一種“思念法蘭西”的教育同偉大個人命運相結合的堅定信念,毫無疑問,這一信念同佩居伊的觀點一樣,成為戴高樂後來終身實踐的人生信條。
一戰被俘
1907年,戴高樂所在的學校聖母瑪利亞學校因反教權政策而被關閉。戴高樂的父親便把他送到以擅長數學教學而聞名的比利時安托萬中學就讀,因為要考聖西爾軍事學院,數學成績必須出色。戴高樂一心要考入軍校,所以他再不像幼年時那樣不求甚解,在安托萬中學的成績是名列前茅的。一年後,他轉學進入巴黎的斯塔尼斯拉斯學校。
1909年8月,戴高樂通過了聖西爾軍事學院的入學考試。他的分數不高,在錄取的212名考生當中是第110名,但總算考取了。這一年,他19歲。
進入軍事學院,是戴高樂一生的轉折點。這一選擇,決定了戴高樂將來不會成為文學家,也不會成為哲學家和曆史學家。他在文史哲方麵也有著十分牢固的基礎,這對他成為一名政治家、軍事家是很重要的。
1910年10月,見習期滿,戴高樂正式進入聖西爾軍事學院。他在同輩當中是個很有個性的學生,他堅毅果敢,但孤高自傲,讓人覺得他落落寡歡,同他的高身材、大鼻子,恰好互為表裏。同學們給他起了一些綽號,如“公雞”、“兩米”(形容他奇高的身材)等等。同學們也沒有放過他那支特別顯眼的“大鼻子”。有一次開聯歡會,同學們提議戴高樂背誦他最喜歡的羅斯丹詩劇《西哈諾·德·貝熱拉克》,他立刻爬上桌子,高聲朗誦了詩劇主人公西哈諾關於自己的“大鼻子”一段台詞,於是,同學們便把“大鼻子”的雅號轉贈給了戴高樂。
戴高樂在聖西爾軍事學院勤奮地學習了兩年,於1912年10月1日畢業,在畢業考試中得了第13名,軍銜是少尉。填寫分配誌願時,戴高樂仍然選擇了第33步兵團,回到了阿拉斯城。這時該團團長是菲利普·貝當上校。
在第33步兵團,貝當很賞識戴高樂的才幹。相傳,戴高樂曾經受過貝當的處分。一次,貝當視察部隊,戴高樂帶領的隊伍在穿過阿拉斯城返回營地時亂了套,一時間造成了交通堵塞,貝當以為這是戴高樂指揮失當,便罰他坐禁閉,旋即發現並不是戴高樂的過錯便收回了處分的命令。
1913年10月1日,戴高樂晉升為陸軍中尉。貝當寫下的評語是:“異常聰穎,忠於職守……極堪嘉許。”
戴高樂進入聖西爾軍事學院的第二年,爆發了第二次摩洛哥危機。法國於5月占領摩洛哥首都菲斯,7月德國“豹號”炮艦開進摩洛哥的阿格的爾港,“柏林號”巡洋艦也出現在摩洛哥海麵。德法衝突一觸即發。英國支持法國,德國被迫與法國談判,最後,德國承認法國在摩洛哥的勢力範圍,法國則把法屬剛果的一部分割讓給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