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家出來,初塵就知道有人跟著了,初塵腳步一頓,暗處的人也知道她發現了,閃身出來。
“流殤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初塵眼都沒抬
“帶路。”
初塵來到情樂派,樂子淵即是情樂派少主。帶著初塵,夜來到一個偏院,這邊已經收拾好。“流殤兄這一幾天就現住這裏,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跟那些丫鬟說,或者直接跟我說就行。”
“行,樂兄客氣了。”初塵打量著這個院子,甚是滿意,便笑看他爽快道。
“若流殤兄不累,子淵可以帶你到處轉轉,熟悉熟悉這邊。”樂子淵笑著道,未想他跟這逍遙還是挺有話題的,難得遇上一個如此談得來,相當投契之人。
“行。有勞樂兄了。”初塵爽朗點個頭回道。沐家夏文月,沐子墨,夏憶蓮幾人聽屬下的稟報,各自臉上複雜,輕頷首。
流殤居然轉個身就去了情樂派,算是意外又似意料中的事情。那次,她用劍得勝招親,他們就想著她與情樂派是不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她不承認是情樂派之人。
夏文月俊臉微白,還是剛跟初塵分開的神色,這會兒他眼底總算從失落,難過中恢複過來,換言之··自從初塵跟他說了一番話離開後,他就一直不再狀態。
夏憶蓮為此還擔心了好幾個時辰。
這會兒,夏文月英眉微蹙,沉吟起來,想起那天她的話語,這次去情樂派,估計她是想對情樂派進一步了解,絕對,她跟情樂派有一些關係。
“情樂派剛剛送來請柬,邀請我們去參加生辰宴會。”沐家主此時從外麵進來,手裏拿著好幾張請柬,麵上一如既往的斯文如文人。
幾位年輕人站起,等著他來到,上坐於凳子上。
沐子墨把請柬拿過來一看,便把另外一張拿給夏文月,“為何不是請莊主而是請夏兄?”
這點沐子墨就不明白了。
“送請柬的人過來說,情樂派也是這半個月才決定操辦他們大長老的六十大壽,送請柬到青龍莊顯然來不及了,看來,才邀請賢侄。”沐家主接過沐子墨的話語解釋。
幾人點頭,表示明白。
夏文月看著請柬,眼底一閃。
“這流殤在那邊,怕是她真的跟情樂派有關。”沐家主接著換個話語道,他認真看著幾人。
“我們已經知道了。”沐子墨頷首,凝了下眉頭,道“有沒有關係,這回跟我們都是疏遠了。”
沐家主淡看些許失落的夏文月,歎息一聲。
“流殤對我很好,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了,她這一走,我這心裏頭很難過。”夏憶蓮鼻子一酸,聲色就哽咽了起來,想起前一陣子她幫自己跟沐子墨解開誤會,幫她問出沐子墨的心聲,讓沐子墨當著武林中人的麵宣誓隻愛她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世上··女人能擁有一個隻愛你隻娶一個女子的男人真沒有多少,流殤為她賭來這後半生的幸福,如何不讓她感動,感恩。
見她難過,沐子墨把她擁入懷中,輕聲哄著···她的難過,她的不舍,他都懂。
“各位慢慢聊,我先回房。”夏文月朝幾人點個頭道別,便轉身離開。
在落家,落天亦是聽完屬下的稟報,沉吟起來。他二十一年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他不會放棄的,即使她現在不喜歡自己,但是,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就能贏得美人心。
三天後的壽宴,他一定會過去。
晚上,樂子淵來到初塵這偏院相聚,客廳裏,燈火通明,兩人正在一起下棋。
天南地北聊完,武林風雲聊完,三國人情世故談笑中說完,便是無事相聚,比起來,便是琴棋書畫開始。
今晚,便開始下棋。
“未想,流殤兄棋藝如此不俗。”這會兒,棋局下到一半,樂子淵滴仙無暇的臉上難得出現嚴肅,就連話語都顯得稍稍沉了起來。
本來,她一些地方就已經比他們這五大勢力的少主厲害,他想著棋局最多跟自己持平,這棋局才到一半,他發覺自己想錯了。
“樂兄的也不賴。”初塵隨手拿起一粒黑棋放於一個位置,她的話語清揚,也不自傲,就是陳述事實。
樂子淵微微蹙眉,緊盯著棋局,沒有她來的輕鬆。嘴裏言語道“流殤兄這是拿樂某開心了。也讓樂某再次漲見識了。”
他緊盯這棋盤,黑棋橫貫縱觀三百六十度都如此強勢,表麵看起來似乎風平浪靜,但實則,這是一幅平靜中隱藏風暴的棋局,稍微觸動,便是足以讓人毀滅,足以讓人後悔。
這流殤與他對弈,居然還如此輕鬆,一幅穩贏的神色,而自己··對付她的黑棋,相當紮手,困難。
當真是不簡單呐,年紀明明比自己小幾歲,居然如此才華,不得不讓人佩服。
認真看了看每一步自己走的棋,須臾,才伸手拿起一粒白棋,緩緩放於棋局中,修眉,一直都未展開。
哪知,他剛把白棋放下,緊接著她的黑棋就放了下來,這速度,就似她沒有考慮,又或是她早就想到他會如何走下一步,而她,早已想好對付的關鍵。
顯然,以她的聰慧,後者才是答案。
想到這裏,樂子淵心底震驚,這流殤··當真不可小覷,來曆絕對不凡。
“看來,這一局,子淵是輸定了。”樂子淵再次持起一粒白棋放於棋盤中,展現一抹能照亮四周的驚豔淺笑。
“你有兩成的機會,一成的意外可以贏。”初塵也沒看他神色,拿起一粒黑棋便往上麵放下去,邊檢查有沒放對,邊淡淡回答一句。
樂子淵聽罷,眼底一閃,但,完美的唇辯上卻勾起一個弧度“看來,流殤兄相當有自信呢。”居然如此狂妄斷定,當真不謙虛一下。
看來,下午她在客廳跟大家說的真是沒有謙虛,是實話。
未有惹到她的事情,所以淡定,所以沒有什麼生氣的。
“流殤兄好生自信呀。看來在棋局中是常勝將軍呀。”樂子淵緊盯著棋局,微微一笑回道,須臾,才拿起白棋··
“也不是,有那麼幾個可以贏我的。”初塵隨機把黑棋放下,便抬眸看他一眼,露出一絲笑道。
“遇到流殤當真讓子淵感覺自己渺小了。”樂子淵認真看揣摩說道,帶著一絲感慨。
“嗯,在這世界上,任何人其實都渺小。”宇宙浩瀚,地球之大,任何一個相比,所有生物都顯得如此渺小。
樂子淵清澈的眸子閃現一瞬的驚訝,似是沒有想到初塵如此回答。
須臾,一棋局完結,沒有意外的,樂子淵輸。
夜站於初塵身後看著,心底相當驕傲。
以前,她在府中跟丫鬟跟那三位‘姐妹’對弈,總能贏,以為自己了不起,自從跟著小姐後,自己才明白,自己一直隻是個井底之蛙。
看過小姐跟人對弈才知道,若自己跟小姐對弈,估計走沒幾步就被殺的片甲不留。
“流殤兄的棋藝當真讓子淵深感佩服。”樂子淵深深看著初塵,清澈如水的眸光中倒影著初塵淡然一笑的影子,心底複雜起來。
她身為女兒身,如此大才,當真是老天作弄,若是男兒身,恐怕她家族更是驕傲開心。
若是男兒身,她絕對能在江湖中闖出一番事業,絕對能把家族帶上更上一層頂峰!
“你的也不錯。”初塵與他相視一笑,不吝嗇給了一個評價,沒有半點敷衍。
“嗬嗬嗬··跟流殤兄一比,子淵實在慚愧。”樂子淵輕輕搖頭,緩緩道,聲音含著無奈,隻有他心底明白,被一個女子幾個方麵壓住,作為男兒心底多麼複雜。
須臾,第二局再次開始···
夜,越發暗了下來,越發靜了···沐家
夏文月呆在屋裏想了很久,他發覺愛她比自己想象中還深得多,她離開不到一天,他卻如此思念,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很久,這一天,他居然感覺很慢很慢,久到他心底沉悶得難受,天,才緩緩黑了下來。
這一刻,他隻想找到她,親自跟她說,他不放棄,他會繼續等待,他不介意她的曾經,他要的是她的心,隻要她能愛上他,那麼,他就心滿意足了。
男人是很介意自己女人的清白,可是,這一天他苦思冥想,反複思考,他發覺,若是以後都不能見她,不能跟她在一起,他會更難受,相比,她的離開讓他更接受不了。
回回想他們曾那麼親密!直到現在,想起那美好的契合,心靈深處依舊那麼震撼火熱,心髒依舊跳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