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聖旨初下又聞喜(1 / 3)

司馬玉領了聖旨,去禦馬監裏要了一匹“草上飛”,未讓任何人跟著,快馬加鞭的就往汲水城的方向去了,他已經大半年沒見到納蘭雪了,想給她寫信,卻又怕給她和自己招惹麻煩,便一直忍著,現在,終於得了機會,說是去心似箭,也是半點兒都不為過的。

納蘭雪帶兵打了大半年的仗,他也沒閑著,經營生意,拉攏人心,整天裏,除了睡覺的三個時辰是閑著的,其他時候,真真是忙得腳都不沾地兒。

“再給我點兒時間,雪兒,待我打點好了一切,便風風光光的,娶你進門,你會是整個莫國,最最尊貴的女人,不,是整個天下,最最尊貴的女人!”

司馬玉心裏暗想著,手卻沒閑著,朝著馬屁股上又抽了一鞭子,讓剛剛想要偷懶下來的馬兒,又加快了速度,“這比我預想的要快,快很多,原本,我是想著,能在兩年後迎娶你,現在看來,該是隻還要半年,就足夠了!”

……

汲水城的皇宮寢殿裏,本該是已經“自刎”了白寂風,緩緩的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與尋常時候沒什麼不同的幔帳,還是他自己的房間,還是……難不成,之前的一切,都隻是個夢?

他在夢裏,喜歡上了一個人,並為了那人,不惜改變自己,末了,卻還是沒能得那人青眼,自刎城頭?不,不可能……那一切,都太真實了,半點兒都不像是夢,尤其是,那種被那女子拒絕時,像要把心都撕裂開的痛苦,現在想來,都那麼清晰……對了,最後那一端,自己將要自刎的時候,為何,卻是沒感覺到痛呢?

尋常裏,他手裏紮一根木刺,都會疼得像要掉眼淚,拿刀抹脖子,卻不會痛?這怎麼可能?

“別瞎琢磨了,你沒死呢!”

燕娘自外邊推門進來,見白寂風正坐在榻榻上麵,一會兒摸摸自己的脖子,一會兒又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禁失笑,把手裏端得盤子往桌上一放,扭頭,看向了他,“我們郡主大度的很,見你那一日在城牆上,是當真道歉的,便饒了你了,你那一日失了意識,向後倒去,可不是因為你當真把自己給抹了脖子了,那是我,拿石子兒彈了你一下兒,給你打暈過去了!”

“你是……雪兒的那個奶娘?”

盯著燕娘想了半天,白寂風才是記起了她的身份,忙不迭的想要下榻,卻覺得自己腰身一疼,又摔了回去,“哎呦一一”

“你沒死,可不等於是沒受傷。”

燕娘捂嘴一笑,快步走到白寂風的榻邊兒,伸手,扶了他一把,讓他好好兒的躺了,不再遭罪,“那城牆垛兒可是不矮,你從上麵摔下來,雖是沒死成,腿和腰身,卻都是受了傷的,我使大夫給你看了,大夫給你上了藥,說是臥榻休息上個把月,就沒事兒了。”

“你剛才說,雪兒原諒我了,是不是?”

既然燕娘已經到了身前,白寂風也不用再著急的想要去靠近她,隻忙不迭的伸了手,緊張兮兮的揪住了她的衣袖,生怕她跑了一般,“恩,那個,你……掐我一下兒,好不好?”

瞧著白寂風這已經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滿身孩子氣的模樣,不禁一笑,她給納蘭雪當了二十多年的奶娘,打進丞相府的門兒那一天起,就隻見著她像個大人般的,連喝米湯,都是在心裏數著勺數兒,多了一口,都不肯喝,哪像這白寂風般的,跟自己這麼個陌生人,都撒的起嬌來?

“掐你作甚?”

燕娘自不可能當真去掐白寂風,但,見著他一臉懇求的樣子,又不好意思拒絕,便伸了手,象征性的掐了一下兒他伸到自己麵前來的手臂,笑問了一句。

“我試試疼不疼,我母妃說過,會覺得疼,便是說明,眼見的一切,不是夢,我下不去手掐自己,隻好煩勞你來幫忙了。”

燕娘下手並不重,但,從小兒都沒吃過什麼苦的白寂風,依然是疼得淚珠子都在眼眶裏麵打轉,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用衣服袖子把還沒來得及掉出來的淚珠子擦了幹淨,然後,滿心歡喜的笑著,又轉回了頭來,看向了燕娘,“是雪兒派你救我的麼?她原諒我了,不想我死了,是不是說,在心裏,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的?”

“我家郡主向來心好,若非有人先對她不利,斷不會與那人為難。”

燕娘笑著睨了一眼白寂風,動手,揪了被子,給他重新蓋好,“她有沒有喜歡你,我這當下人的,不好猜度,不過,你覺得,現在的你,配得上我家郡主麼?不是我燕娘說話不客氣,就現在你的這副情景,便是我家郡主當真看上了你,願意棄了一切,跟你遠走高飛了去,你,敢帶她走麼?你是要讓她陪你風餐露宿,還是辛苦奔波?”

燕娘的這一句話,生生把白寂風給堵了個麵紅耳赤。

以前,他是意國皇帝的獨子,養尊處優,想做什麼,都隻會有一群人眾星捧月般得,讚著,誇著,別說是阻攔,便是遇上不靈巧的,說的話兒,不十分稱他的心意了,都有可能,被他下令,打殺了去,以至於……現在的他,文不成,武不就,身無長處……還脾氣壞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