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妃澄樂知道,司馬青隻是裝模作樣一番,並不是真的對皇後靈玉還有不舍舊情,便聽話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出門離去。
司馬玉是個好麵子的人,人也好,錢財也好,哪怕是親生的兒女,也比不上他的麵子重要,大公主司馬鴛的死,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皇後靈玉雖是他念想多年的心喜之人,但,給他“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也該是死期不會遠了!
樂妃澄樂是個極有耐心又小氣的人,更是個喜歡看人倒黴,幸災樂禍的人,皇後靈玉“搶”了她的皇後之位,還跟她明爭暗鬥了若幹年,如今,可算是給她等到了看皇後靈玉倒黴的時候……大喜臨頭,她早已“洗好了靴子”,就等著用來踩人了,哪還能差就多等這麼幾天,跟皇後靈玉再示好幾回?
……
黑衣人離開了皇宮之後,便彎彎拐拐的到了澄府後門兒的巷子上,瞧準了四下無人,一個翻身,跳了進去,然後,輕車熟路的,直奔前院而去。
澄老爺子橙德賢早已從臨水城的別院回來,此時,正在書房裏“練字”,聽到窗口處有動靜,便放下了手裏的毛筆,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示意外邊兒站著的人,隻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裏,可以進來。
窗戶被輕輕推開一截兒,黑衣人閃身而入,見橙德賢已經自書案後麵迎了出來,忙快步上前,朝著他恭敬的行了一禮,喚了他一聲,“義父。”
“我兒這些日子忙什麼去了?”
橙德賢笑著伸手,扶了黑衣人一把,讓他免禮,臉上的笑,一如既往的和藹可親,就像當真是個慈祥老者,在跟自己的義子閑聊家事一般,“這麼久都不登門來了,是不是瞧上了哪家姑娘,隻顧著談情說愛,把義父都給忘了?”
“義父盡愛開玩笑,兒子忘了誰,也不敢忘了義父啊!”
黑衣人客氣的衝著橙德賢笑了笑,從腰間取了一張字條出來,遞給了他的手裏,“義父囑兒子辦的事兒,已經都辦妥了,這是那人的住處,口供皆已打點妥當,買命錢一百兩銀子,兒子隻付了二十兩的定錢,剩下的……兒子這些時日,手中拮據……”
“本就是著你幫忙的事兒,哪就好再花你的錢!你這孩子,跟義父這般客氣作甚!”
澄府家大業大,向來不差銀子,一聽這黑衣人這般說話,橙德賢忙轉身去了書架旁邊,取了一小打兒千兩銀子一張的銀票出來,塞給了他的手裏,“你娘身子不好,到處都是花錢的地兒,你的月俸又是微薄,這般墊錢,哪裏能行呢!拿著!聽話!義父這裏不缺銀子!你隻管拿著去花用,沒了再來跟義父要就好了!府裏哪個孩子,一個月沒個兩三千兩的零花錢了?你也是義父的兒子,花府裏的錢,應當的很!”
黑衣人推拒了幾聲兒,見執拗不過,便聽話的把銀票收了,塞進了自己的衣襟裏麵。
他的確是缺錢的,母親臥病在榻,身邊少不得人照顧不說,還得吃好的調養,父親因賭錢出千被人抓了現行,當場打死,如今,還欠了賭坊四五萬兩銀子,沒能清償,一個月,光利錢,就是一千多兩。
他身為司馬青身邊兒的暗衛頭領,一個月,可以拿到兩千兩的銀俸,本來,是足夠過得滋滋潤潤的,可現在,除去了每月要還的一千兩銀子的利錢和八百兩銀子的本金,就隻剩了二百兩,給他母親吃用抓藥,還得一百多兩,他常年在外刺探消息,吃喝住宿,也不少花費,以致於現今都三十出頭了,還連個媳婦兒都沒娶著……
橙德賢這般出手大方的,一給就是一打兒銀票的“零花兒”,對他而言,可以說是極大的幫扶了!
“多謝義父。”
黑衣人態度恭敬的朝著橙德賢笑了笑,滿心歡喜的計算著,這樣一來,就又能把他爹欠賭坊的錢還上很大的一部分,每個月的利錢,也能少去不少……距離他清償家中債務的日子,又近了極大一步!
“這些日子,隻顧著忙你兄長的事情,也沒顧上去看你娘,你回家去見了她,記得幫義父帶個好兒。”
橙德賢極會做人情,家裏的一處三進三出的別院,幾年前時候,以五兩銀子的價兒“賣”給了黑衣人這“義子”,給了他母親棲身之地,時不時的,還會遣人去送些吃用銀兩……隻是對他家裏欠賭坊的債務, 從頭到尾兒,佯裝不知,就使錢來絆著他,幫自己做事。
對這一點兒,黑衣人也是心知肚明,但卻不說破,大家各取所需,明麵兒上客客氣氣,親密無間,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