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意識裏,皇後靈玉眼睜睜的看著,司馬玉揮劍阻擋幾十名暗衛,為她擋住危險,讓她得意逃脫的堅決,刀劍矛戟,刺進他的身體,霎時間,便將他本就受了重傷的身體,刺得越發千瘡百孔。
司馬玉是在用一種拚命的打法,賭的是司馬青,不會輕易的就要了他的命。
他要給皇後靈玉,這個當了他二十幾年娘親,卻從未盡過半點兒當娘親的義務的人,謀一條生路,換一個安好!
“娘娘,得罪了!”
為了不讓皇後靈玉掙紮反抗,離敬毫不猶豫的朝著她的後頸上,砍了一個手刀上去,司馬玉的命令,他們從來都隻會遵從,不管是合理,還是荒唐,他說,讓他們帶了皇後靈玉離開,不用管他,那,便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大不了,待以後,再尋合適的機會,來救他一次便是!
見司馬玉竟是不惜以拚命的打法,來保護皇後靈玉,本就氣惱的司馬青,更是憤怒了起來,一挽衣袖,從旁邊人的手裏奪了佩劍在手,就大步朝著他走了過去,一邊兒走,一邊兒對其他人下令道,“鳴鼓!全城戒嚴!務必不能讓他們跑了!”
“父皇這又是何苦。”
麵對司馬青的攻擊,司馬玉沒有再跟之前時候,對待那些侍衛般的,施以狠手,相反,滿臉無奈的一笑,棄了手中利劍,仰起頭,迎上了他毫不留情砍來的兵刃,“司馬玉的性命,本就是得你賜予,你要收回,隻管說一聲便是了……這般親自操刀,若是不慎,傷了自己,可該如何是好?”
“誰是你父皇!”
本以為司馬玉會跟自己針鋒相對的鬥上一場,卻不料,他竟是半點兒都不反抗的,就對自己繳械投降!這種空落落的感覺,讓司馬青很是不爽,就像是,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給嗆了個麵紅耳赤,咽下去,覺得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玉也想知道,誰才是玉的父皇。”
麵對司馬青的暴怒,司馬玉半點兒的偶不懊惱或者畏懼,隻勾唇一笑,朝著他,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腕來,“二十五年前,靈家庶女靈姬,奉莫皇司馬默之命,遠嫁泗水,做了泗水國主的妃子,八個月後,在歸家省親之時,意外早產,誕了一個皇子,被當時的莫國皇後,其嫡姐靈玉,拿剛剛誕下的女嬰交換,收去了膝下撫養……喜得嫡長子的皇帝司馬青,為表對皇後靈玉的獎賞,便取了她的名,冠以司馬這一皇族姓氏,取名,司馬玉……”
“你……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你是靈姬的孩子,不是……”
司馬玉的話,明顯的讓司馬青僵愣在了原地,許久,才稍稍回過了點兒神兒來,輕輕的,咽了一口唾沫,“你……其實……不是你母親早產的,是不是?!”
“是不是早產,已無處求證,但,司馬玉是不是父皇的親子,卻是可以用滴血認親的法子,來當場試一試。”
見司馬青竟是這般反映,司馬玉也是一愣,這才是知道,以前時候,都是自己高估了司馬青!把他想得太過明辨是非,太過機敏睿智了!
“來人!端碗生水來!”
見司馬玉這般篤定,司馬青也是忍不住懷疑了起來,他本就不是個輕信旁人的,什麼事兒,都要講求個眼見為實……而之前時候,去幫他端水來認親的小太監,在當日,就離譜的死了……這事兒,若是不琢磨,許還沒有什麼,但……現今,仔細思量,便是漏洞百出了!
想到司馬玉極有可能,是那一時,自己跟靈姬偷嚐歡愉的結果,司馬青的臉色,不禁又暗了暗!
如果,當真是如他所說的一般……那,便是等於,他受了人算計!將自己的親子,害成了如今這樣的……極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兒再站起來的廢人!甚至……連皇後靈玉腹中的那個,還沒出生,就被自己給……的孩子,也是,無辜的犧牲品!
想到這裏,司馬青便是忍不住胸口泛堵了起來,滿心裏隻盼著,司馬玉的猜測是錯的,自己沒有冤枉了皇後靈玉,沒有親手害死,自己的嫡子!
因為事發突然,沒有人來得及提前準備,一碗沒有添加任何“配料”的生水,便被人端了上來。
司馬玉勾唇淺笑,直接伸了自己的手腕,碰上了司馬青手裏的利刃,割破皮膚,滴了幾滴血,進那水碗裏麵,然後,便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安靜的坐在了原地,一言不發的,等著司馬青決定,是不是要跟自己滴血認親。
被打了三十根消魂釘的雙腿,還在往外滲著血水,被割破的腕子,也在血流不止,臉色蒼白的司馬玉,像是一個剛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屍體,氣息微弱的,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