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你是我弟弟,你還有沒有別的身份,並沒什麼要緊。”
聽到風斷的聲音,白寂風緩緩轉身,見他就站在離自己不足二十步遠的地方,淚珠子不停的順著下巴往下掉,不禁一笑,站起身來,一如尋常時候般的,衝著他張開了手臂,告訴他,他可以跟尋常時候一樣的,跑著撲進他的懷裏,跟他撒嬌,“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是我的斷兒,這一點,總也不會變的。”
毫無意外的,風斷這在旁人眼裏,都像是個木頭人的家夥,在這一刻,徹底的變回了個孩子,一邊兒哭著,一邊兒當真用險些把他撞倒在地的力道,撲進了他的懷裏,在眾人訝異的目光裏,跟他撒起了嬌來,“哥哥!”
“我在。”
“哥哥!”
“我在。”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乖,哥哥在的,一直都在的。”
……
換回了熊崽子裝的霜兒小丫頭,重新獲得了景麒的“寵愛”,膩在景麒懷裏,悠哉悠哉的吃著蜂蜜。
瞧著景麒給自己帶回來的兩張,用來做衣裳的白狐狸皮,霜兒小丫頭表示,心情很愉悅,這兩張白狐狸皮,就依著這身兒熊崽子裝的樣式來做,變成一身兒狐狸崽子裝,當然,因為白色的皮毛不耐髒,霜兒小丫頭也“忍痛割愛”的決定,在穿這身兒狐狸崽子裝的時候,暫時不抱蜂蜜罐子,改拎點心“荷包”,如果,她跟燕娘形容的,足足有他肚子那麼大的一隻“荷包”,還能被稱為荷包的話。
白寂風在山裏住了幾天,大約的了解了當時納蘭雪遇害的大致經過,又觀摩了一番,他們的軍隊和軍備,便忍不住跟納蘭雪問起了,是不是還缺了馬匹和軍械的事兒。
“雪兒,我瞧著……你的這軍隊,該是還欠了一半兒的武器鎧甲,六成的馬匹罷?”
白寂風雖不是擅長大兵打仗的將領,卻是個記憶力極好的商人,這一路看過去,本能的,就把自己的所見給記了下來,在心裏一合計,就出了大約的數兒,“你要找司馬殤尋仇,便是等於,要與整個莫國皇族為敵,雖然,你是早有聲望在百姓之中的,但……被冠上一個某朝篡位的名聲兒,可就不敢說,還能有多少人,是會擁戴你的了……司馬青是個很狡猾的人,很擅長攏絡人心,這一點,你也是知道的……”
“我沒打算馬上就找司馬殤尋仇,一來,還欠缺了補給,二來,也不想這麼早,就暴露實力,成為三國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納蘭雪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白寂風的估算,伸手,抓了一把草料,喂給了離她最近的一匹上品“草上飛”,“我想著,再經營幾年,把實力擴充一番,再圖後事……若不是怕你一時衝動,妄送了身家性命,我還活著的這事兒,是不該告訴你的……”
“我不會告訴給旁人知道的,你隻管放心。”
聽納蘭雪這麼說,白寂風忙出言給她許諾,待許諾完了,稍稍沉默了一下兒,才又開口,跟她說了自己從剛才開始,就有了的想法,“你要藏匿山中,要經營這類鐵礦和馬匹的生意,難免遭人關注,太過危險……我是商人,又有司馬殤這個可以用來當作擋箭牌的人抵擋遮掩,該是要比你容易的多的,所以……”
“我已經因為誤會,虧欠了你一個江山了,現如今,再讓你幫這個忙,怎麼合適!”
納蘭雪本就沒打算要白寂風的東西,這一回讓景麒帶了他回來,也隻是為了告訴他,自己過得很好,讓他從今以後,不要再記掛著她,好好兒過他的日子,那曾料,他竟是主動開口,跟自己提起了要幫自己販礦買馬的事兒……這可真是,讓她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了!
“等你揮軍北下,踏平了莫國,當了莫國的主宰之人,給我一個皇商的身份,我不就不虧了?”
聽納蘭雪竟是要拒絕自己的“好意”,白寂風忙出言遊說,他要的並不多,那所謂的皇商的身份,也是他一時起意,臨時想出來的借口,他隻想能在看得到她的地方,默默的守護著她,看著她,就是足夠了,他不想……幾日之後,他離開了這裏,就又失了她的音信,從此,老死不相來往,“你要是還覺得我吃了虧,就再送我一個郡王的身份,也是可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