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滕夢魚還沒起來呢,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滕明福連忙起身去開門,就看到了滿頭大汗一臉傻笑的霍一柱站在門口。
他擔著一個扁擔,扁擔裏是各種各樣新鮮的蔬菜,“叔,我來給你送菜來了。”
滕明福連忙把他讓進來,“快進來,快進來,柱子啊,這麼早啊,你不會大早上就去鄉下收菜了吧。”
霍一柱搖了搖頭,“我是半夜去的。”
“累不累啊,不用這麼急的。”滕明福關切的說道。
霍一柱一點都不覺得累,因為他能掙錢了,掙錢就可以給哥哥買藥了。
這樣哥哥就不會每天咳到深更半夜,還總是吐血。
滕夢魚聽到外麵的聲音也沒起,又蒙著頭繼續睡。
買菜的錢都在劉小花手裏,她仔仔細細的把錢查好,然後放在了霍一柱兜裏。
“拿了錢趕緊回家,把錢交給你哥,不能出去亂跑,知道不?”
劉小花怕霍一柱腦袋不好使,在路上被人騙了,把錢拿走,於是叮囑道。
霍一柱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衣兜,“嬸兒,我知道,我知道,我這就走了。”
他拿著扁擔,拎著筐,飛快的跑遠了,步伐很是輕快。
劉小花看著活潑的霍一柱笑了笑,然後開始跟騰明福一起把菜清洗幹淨。
他們做好了準備工作後,滕夢魚才起床洗漱。
她踢了踢坐在門口發呆的滕金寶,“哥,你幹什麼呢?你就讓爹媽自己忙活呀。”
滕金寶這才如夢初醒,開始幫滕明富和劉小花一起幹活。
一家人準備好了售賣的東西,就推著兩個小車一起往火車站走。
滕金寶還有些心不在焉,滕夢魚空不來手,直接踢了踢他的小腿肚,“哥,你怎麼回事兒?又走神了?”
滕金寶臉上的表情猶豫不定,最後才下定決心說到:“小魚,上車去賣這些花生瓜子啥的能不能讓爹去?我守著小推車,我怕又把錢丟了。”
滕夢魚翻了一個白眼,心想你這一臉糾結就是為了這個問題。
“行,怎麼不行呢?你今天就守小車吧。”
聽到這話,滕金寶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滕夢魚對著她搖了搖頭,缺心眼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到了火車站,滕夢魚剛把串串香的鍋底熱上就有顧客上門。
當然不是火車上的乘客,火車還沒來,還需要半個小時才到。
現在的顧客是火車站裏的乘務員。
他們吃過麻辣燙和串串香後就一直念念不忘,盼著滕夢魚擺攤兒呢?
滕夢魚也不含糊,把火加大,給他們每個人都做了一碗麻辣燙。
這些人吃的頭都不抬,她有些奇怪的問道:“李姐,你們是早上沒吃飯嗎?這時間不當不正的,你們吃的這叫啥飯。”
李姐把一串麻辣肥腸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回道:“早上吃了,但沒多吃,就等著你這一頓呢。
我這會兒吃飽了,中午就不吃了,等下午餓了,正好來你這兒再吃碗麻辣燙。”
滕夢魚一聽就樂了,這是為了吃點好吃的把吃飯時間都給改了。
不過他們這些乘務員吃飯也沒時沒晌的,有時候忙起來不可能定時定點吃飯。
對於他們來說什麼時候吃都無所謂,餓了就可以吃。
滕夢魚也不含糊,不管他們買了多少都有贈送,而麻辣燙的量更是給的足足的。
這些人一個個吃的肚子溜圓,對滕夢魚的態度變得更好了。
看到滕夢魚今天還賣散白酒,愛喝酒的小劉立即饞了。
“小魚,這散白咋賣?現在的天是越來越冷了,今天是我站崗,喝點兒白酒還能暖暖身子。”
滕夢魚拿過一個紙杯邊接酒邊回答,“劉哥,一紙杯白酒五分錢,半杯三分,今天你值班兒,我就請你喝了。”
她對著在場的人說道:“以後誰值班想喝酒了,直接到我這來一杯。
不要錢,這天這麼冷,你們這麼辛苦,就算我為你們做的貢獻了。
我這小攤有時忙不過來,人擠人的,還得勞煩各位哥哥姐姐照顧。”
滕夢魚是會做人的,這麼一杯酒就讓眾人更熱情了。
以後有了什麼事,他們也能幫襯一把。
火車站的這些人也都不矯情,紛紛跟滕夢魚道謝,他們也不差這一杯酒的錢,要的就是個心意。
等眾人吃飽喝足後也到了火車進站的時間。
火車一進站,滕夢魚就掀開了麻辣燙的蓋子,一股鮮香濃烈的味道直奔火車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