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江挑眉,“你這人可真怪,別人都哭著喊著求我引薦,怎麼就你不著急呢?”
唐語嘿嘿笑,“我也想見啊,我是內向。”
“你內向嗎?我怎麼沒看出來?”李成江笑了笑,“走吧,老爺子想見見你。”
唐語和顧遠洋交換了眼神,遲疑著跟李成江上了樓。
唐語心裏沒底,問道:“李總,袁董事長為什麼要見我啊?我就是一個小角色,見這麼大的人物,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
“這次的項目做的很成功,驗收的時候也頂數你們開發團隊質量最高,你年紀輕輕的就有能力有手段,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在這行幹了這麼久了,是不會看錯你的。你的事我已經跟老爺子提了,他對你很感興趣。”李成江下巴指了指樓下,小聲說:“袁家孩子多,叔叔大姑舅舅舅媽孫子外孫一大把,爭先恐後表現自己,別看表麵和諧,其實沒一個省油的燈。我在這邊也很難混,這次我把你引薦給老爺子,你可得好好表現,給我爭口氣。”
李成江一番話唐語汗都下來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一定,一定。”
走到書房門口,隱隱聽到裏邊有人在唱京劇,李成江敲敲書房大門,房內應了一聲,李成江推門而入。
房間跟的一層簡潔黑白水墨風不同,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紅木材質,裝飾也十分古樸,紅木沙發上坐著袁德民,六十出頭的他一頭黑發,滿麵紅光,看著像四十多歲。
他手指敲擊沙發背,閉著眼睛欣賞京劇,表情十分陶醉。
在他麵前唱京劇的男人一身銀灰色如意暗紋天鵝絨唐裝,將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他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眼睛細長,眼角微微上挑。右眉上有一粒小黑痣,顯得有些嫵媚。可能是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長得有點娘氣,所以才梳著光可鑒人的背頭,穿著唐裝,踩著一雙黑絨布懶漢鞋。沒有刻意打扮,隨性之中平添了幾分性感的男人味。
這幾分娘氣長相和純男性的身體十分矛盾的組合在一起,讓他顯得與眾不同,任誰見他一次就永遠也忘不了。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麒。
唐語覺得楚麒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如果說他們家小六是帥得驚豔,那楚麒就是氣質驚豔,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人了。
可他怎麼會在這裏?竟然給袁德民唱戲……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快速環顧四周,房間裏隻有袁德民、楚麒、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還有三個靠牆站立,滿一臉青紫的男孩。並沒看到顧乘風的身影。
唐語暗暗呼出一口氣,剛才以為顧乘風在裏邊,全身都叫著勁,冷汗已經浸透了襯衫。
如果不是顧乘風,袁德民是怎麼知道顧遠洋的名字的?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唐語在心裏假設了無數個可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們站在一旁,等楚麒唱完,李成江拍掌叫好:“這段唱的好,楚老板唱功又精進了。”
楚麒玩轉折扇,笑道:“我這純粹是在魯班門前弄大斧,再怎麼也唱不過老爺子呀。”
袁德民搖搖頭,“謙虛了不是?你是專業水準,我可比不了。”
楚麒哈哈大笑,“什麼專業水準?您別拿我開涮了。要說給古物掌眼,我倒是敢誇口,任何贗品別想騙過我的法眼。”
袁德民點頭稱是,“這倒是真的!隻有你看過的東西我才敢買,別人都不成!”
楚麒往李成江身後瞟了一眼,用折扇點了點唐語,笑道:“老爺子,您想見的倆人都來了。”
袁德民上下左右的打量那兩個年輕人,問道:“你是唐語?”
李成江搶著答道:“是,他就是我跟您提起的唐語。”
“哦,的確很年輕。”袁德民跟身邊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說:“冠銘啊,你跟你舅舅先去樓下幫忙張羅下,我跟這倆孩子聊幾句。”
“好。”眼鏡男站起身,看了看牆邊的孩子,“那他們呢?”
“讓司機送袁翔回去,冠宸禁足,一個月內沒我的允許不準離開家半步。淩軒那邊你最好親自送他回家,跟他爸好好解釋解釋,就說這事兒跟他沒關係,他是幫忙勸架不小心被牽連進去。記得一定要說清楚,不然又得被他爸打得皮開肉綻,孩子身上都沒好地兒了。”
“嗯,知道了。”
袁冠宸卻不高興的叫道:“憑什麼啊?我也挨揍了,為什麼隻有我禁足?”
袁冠銘低吼道:“你給我住口!你是什麼貨色誰不知道?袁翔平時那麼乖,要不是你挑事他能跟你打起來?淩軒讓張叔叔管的連大聲說話都不敢,怎麼可能跟著一起打架?今天這事兒的責任鐵定全在你一人身上,爺爺這麼安排一點也沒委屈你!”
袁冠宸不服氣的揚了揚下巴,“乖個毛啊!他們都是小王八蛋!就會裝!”
袁德民頓時臊得滿臉通紅,揮揮手,“趕緊把他們弄出去,別在這給我丟人。”
袁冠銘和李成江連忙把那三個孩子拽了出去。
袁德民歎了口氣,“請坐吧,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