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呀,在一些人嘴裏,說了千變也便成了真,有時甚至於自己都相信了的。同樣,大家對於汪實緣看見老虎的說法,一人懷疑,便罷,可是懷疑人多了,問的人多了,就連汪實緣自己都懷疑、都不肯定起來,更何況他那一晚確實是睡了過去的。於是汪實緣很老實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是醒來後就看見師父和大師兄他們了。”
大師伯聽到這點了點頭繼續問:“你們村裏以前也過過陰兵了沒?”
汪實緣搖搖頭、又點點頭,大師伯見此疑惑,問:“到底有沒有過?”
汪實緣同樣不肯定的說:“好像有過,這個隻有上了年紀的聽說過,我不能確定,好像是有過。”
大師伯無語,細細看向汪實緣,也和長髯尊者一樣,看不出汪實緣身上有絲毫的潛質和慧根。但他還是非常喜歡眼前這個既質樸又單純的男孩。
觀中生活極為清貧,然而清虛觀中的弟子對於個人的修煉卻一刻也不敢放鬆,這其中比拚最為激烈的就是二師兄“道羽”和四師兄天賜,三師兄玄真是師父的女兒,自然是有其獨特的天賦和機會,五師兄“飛天雷公”雖然天天一副開心,與世無爭的樣子,可暗地裏卻也沒少費功夫,他沒有二師兄與師父和三師兄的親密關係,也沒有四師兄那麼的天資與智慧,但他兩方麵都不得罪,兩方麵也都討好、虛心,再者因其功力、法力極其修為並不輸與他人。加之他一向行事低調,所以在清虛觀中,總是如魚得水,總是很受歡迎。
而汪實緣則不同,汪實緣仿若是一個榆木疙瘩,是清虛觀的棄子,是可有可無之人。因此在大家的眼裏,尤其是大家均在刻苦修煉之際,汪實緣更多的時候,仿佛成了大師伯的助手,最多的情況之下,則是成了大家夥端茶做飯的下人,更多的時候,成為了大家夥端菜做飯的廚子,大家夥對他的評價讚許的話多是:“嗯,實緣,今天炒的茄子不錯,油是不是放的挺多?”亦或批評說:“實緣,這燉雞,可是要火候,要耐心,要燉的爛而不散。”
而這個時候聽到大家夥的讚許和批評,汪實緣則會開心的笑,並不住地點頭說著一定吸取教訓的話。在汪實緣這裏,有眾師兄的讚許,讓眾師兄們高興,他汪實緣就可以得到眾師兄指點,這樣也免得將來自己真的不如師父之意,回到家中也有些許的生活的手段。汪實緣想的很單純,師父這邊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關門弟子,也不太追究其行為。長髯法師雖認為眼前的汪實緣難成大器,但既然進入了清虛觀,他也不希望眼前孤苦的孩子多年之後,空手而歸,因此看見汪實緣極盡討好地向眾師兄學習的時候,倒也不聞不問。
眾人的飯菜雖然並不都是汪實緣做的,可是汪實緣被眾人說後,並不推諉,倒是經常性地虛心接受,大家夥自然是知道,可一則大師伯雖然和大家同吃一鍋的飯菜,可是從來是不上桌,不與眾人一起吃。二則對於大師伯,即使是師父也是極其的尊重,這些個徒弟們那個敢對他做的飯菜指手畫腳的。可眼前有了這個老實、木訥的汪實緣,那麼如此說說,便方便了許多。
汪實緣知之自己資質平平,加之自己木訥極其不善言辭,讓眾師兄們笑話,可眾師兄也還都比較的團結和愛護,因此,眾師兄盡管因為汪實緣自身的原因,不大愛教汪實緣,但閑暇之時,卻也會指教汪實緣一二,為此,汪實緣雖然進步很慢,但比之世上眾多修行、悟道之人卻好上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