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涼因為要幫助昕薇組織攝影的事,便早早起床,先行初夏離開去了會場。
初夏對著燙金邀請函凝視許久,在手裏反複婆娑。現在是該麵對昕薇的時候了,即使心裏有那麼多的後怕,愧疚,可是還是要麵對。她知道她和陌涼無論誰都對不起昕薇,在陌涼最難過的時候是那個美好花一般的女子陪伴了他,而現在她卻把陌涼要從昕薇手裏搶回來,實在是壞到家了,看樣子這次真要做一個真真切切的壞女人了。
曾經有那麼多的猶豫,麵對這份感情總是選擇逃避,她逃得了陌涼,逃得了全世界,卻始終逃脫不了她的心,陌涼是她生命中第一個以愛的名義擁有的男人,也是她第一個以愛的名義離開的男人。她愛陌涼,那麼愛,所以她不要陌涼知道真相會難以麵對她,所以她寧願選擇離開讓他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她去了西藏,他們共同想去的地方,除了法國,便是這個充滿傳說的雪域高原。在那裏支教,每當夜裏難以入睡,孤枕難眠,夜夜時時想著他,想著他以後會怎麼樣,在法國過的怎麼樣,他去了法國,她夢想中的地方,會不會過得很好。
事實上他們過得都不好,彼此拚命學著忘記彼此,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敗在自己彼此愛的心理,不願被放棄,不舍得放棄。那麼逃避了七年,也該麵對了,即使全世界反對,她也願意義無反顧了,除非陌涼先放棄了她,那麼也該無怨了。
初夏對著衣櫥翻了又翻,終於找了一件勉強可以入台麵的小型禮服,黑色的小洋裙,綴有蕾絲花邊,還算適合昕薇的發布會吧,可是,好像在上次舞會穿過了,她苦惱的對著鏡子想。正在她糾結之時,手機再次豪放的想起,她打開手機,看到是陌涼打來的,唔,怎麼會這個時候打來呢?
“在幹麼呢,有沒按時吃藥?”陌涼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慵懶,聽起來不錯,心情挺好,看來昕薇並沒有怎麼怪他,初夏心裏稍微放鬆一點。
“再試衣服呢,陌涼你說我穿什麼衣服比較合適呀。”她苦惱的揉揉頭發問:“穿那件上次在我們年終舞會的那套小黑禮服怎麼樣啊?”
“唔?”聽著陌涼的聲音,她能猜出他好像在皺眉啊。
“穿過的禮服應該不能再重複在一個大型晚會上穿吧?”
“我又不是明星,再說那些都是需要毛毛的,我哪有。”她有些賭氣,自顧自說:“我不去了,我一個小小編輯去那有什麼用啊,昕薇不會在意我去不去的。”
“現在幾點了呀?”陌涼不理會她,鹹鹹的扯起時間來。
“北京時間兩點半。”她沒好氣的答道。
“恩,”他漫不經心地應道:“初夏,你打開房門看看有沒快遞員送東西來。”他忽然來了興致般:“有禮物哦。”
“什麼禮物,好不好啊,我聲明昂,不好我是不要的。”她偏著腦袋故意刁蠻地說。
他心情大好:“有禮物收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恩恩,不好看我就送人,送漂亮MM好不好?”他故意調侃她說。
“你敢!”她退後的敗退說:“如果不好我就勉強當垃圾站,把它們收容了。我要開門看看什麼東東。”初夏乖乖的打開了房門,左張右望,等了老一會,結果門外空無一人,初夏嬌嗔道:“沒人,沒人,那有什麼快遞員,東西毛也沒有,哼哼敢耍我,過會見麵看我怎麼收拾你!”然後佯裝磨刀霍霍的樣子。
“好吧,好吧,我認衰。怎麼會栽在你這種小氣的人手裏,命苦啊--!”他故意拖著長音,逗得初夏牙癢癢的,“你再等一會,估計也就是十分鍾就到了。”然後電話外傳來叫陌涼的聲音:“慕容攝影師,您看看這個該怎麼處理?”
“這邊有些事,先不和你聊了。我先掛了,記得按時來昂,我給你留了一個視野挺好的位置,到了會場找我就是。”陌涼簡單交代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隻留下初夏對著電話傻笑。
真是糟糕,她真如以勳所說的那樣不可救藥的陷進去了。哪怕是短暫的片刻,她也全然不要自己醒來。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剛剛開始熱戀的人一樣,對什麼都有種盲目的偏執,以勳那天晚上走後,第二天很嚴肅的專門到初夏的雜誌社約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