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麗娟眼淚汪汪的看著以勳,眼底的淒涼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咬住下唇瓣,忽然就笑了。以勳不可自信的看著自己剛剛打過程麗娟的手,語無倫次:“阿娟,麗娟我……我,痛不痛?沒有關係吧?”
言語陡然間變得蒼白無力且乏味,他一向在程麗娟麵前都是昂首挺胸大男子主義極強的,可是現在麵對她,卻是這樣。他打了她,是毫不留情狠狠的一巴掌!他居然就這樣把她打了,他當時並沒多想,隻是他聽到程麗娟這樣說初夏,急火攻心,手邊不由自主的打出去了,因為他不允許有人這樣侮辱初夏。
初夏看到程麗娟微微腫起的嘴角,立刻起身下床走到程麗娟身旁關心的問道:“阿娟,痛不痛,以勳你快找點藥膏來,都腫了。”程麗娟甩開她的手,恨恨的說道:“你少來假惺惺了,現在你心裏正高興著呢,我的死活不要你管!”初夏呆愣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她從未見過程麗娟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語氣裏充滿了厭惡。以前程麗娟總是會炎姐長,炎姐短的叫,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和她有這種場景。
以勳的火氣又被程麗娟不善的語氣點爆:“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好好說話你會死啊?”
程麗娟根本對他是失望透頂,她冷冷的說:“我向來就不會說話,你應該早就知道,現在重複有什麼意思!顧以勳,到現在我總算認清你真麵目了,拜拜,最好永遠不見!”然後她頭也不回的跑出病房,從電梯直奔下去,心情就像急速下滑的電梯,跌入穀底。
在電梯裏,她終於忍不住的蹲下身來抱膝痛哭,好像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要流光,怎麼也止不住。她和以勳就這樣分手了,她總是覺得像個夢境一般,她的愛情不過就短短的三個月而已,而她隻是以勳寂寞時的點心,她在以勳關心的人麵前那麼渺小,微不足道,以前她總是覺得自己多想了,現在她終於認清了,相信了,可是心卻霍霍的疼。
自己的男朋友為了另一個女人而打她,這是多大的諷刺!她並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他卻出手相打,她擦擦眼淚,有什麼大不了的失去她,是顧以勳的損失,顧以勳是你不要我的,到時你再想找我,沒那麼容易!她的心裏恨極了。
初夏以勳錯愕的看著程麗娟以迅雷不及耳速的速度跑出病房,隻有陌涼苦苦的笑了笑。大概以勳到現在還沒有搞明白程麗娟為什麼會有那麼激動地情緒,他也沒有深究程麗娟眼底的那抹哀傷。以勳對初夏的關心,確實是超出了朋友之間的關心,更傾向於情侶之間的無微不至,程麗娟又不是傻子,也許以勳沒有覺察到他對初夏的感情是否包含異樣情愫,但作為女朋友的她早已嗅茶到,隻是她的變現太過激動而已。
程麗娟離開後,三個人同時陷入沉默。尷尬的氛圍漸漸氤氳而生,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陌涼實在支持不下去,幹咳一聲說:“初夏快上床上躺下,別感冒了。”以勳也立刻跟著附和,初夏老老實實地上床坐下。
陌涼把涼掉的雞湯倒掉,重新呈上一碗熱的,送到初夏麵前,拿起勺子吹吹送到她嘴邊說:“這雞湯是滋補身體的,你身子那麼弱,該好好的補補。”目光溫和如水,初夏低著頭接過勺子小聲說:“陌涼我自己會的。”陌涼這樣的目光,這樣的深情會讓她再次淪陷啊。
她的躲閃陌涼早已發現,從剛進門到現在,她一直在躲閃,他的心微微亦痛,輕手撫摸她的發絲,在心裏長長歎口請說:“初夏,喝碗雞湯,我有話要對你說。”
初夏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心忽然抽痛起來。然後把頭低的很低一直默默喝雞湯,因為喝得急,差點嗆到她順了老長時間的去才順過來,確實活著眼淚和鼻涕一起掉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以勳說的對,放手即是放了她,也是放了他,可是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所以老天就由他來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