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同事後,昕薇推著陌涼坐上電梯,倆人均是一路默默無語。
把陌涼扶上床,昕薇還是眼角通紅,也許是因為喝酒的緣故,她的臉蛋也是緋紅緋紅。陌涼輕輕觸摸她有些發燙的臉,然後低聲問道:“薇薇,是不是很難受?”
昕薇搖搖頭,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溢出來。她吸吸鼻子說:“就是因為喝酒的緣故有點熱而已,其他都還好,沒有關係的。”
陌涼握住她的手,歎口氣說道:“薇薇,什麼事都不要在逞強了,好不好?如果因為我讓你不快樂,我感覺很抱歉,一直以來都是我過度以自我為中心,過多的忽略你的感受,我們共同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也已經決定要兩個人牽手了,那麼薇薇,有什麼心事是不可以和我分享的呢?”
昕薇看著陌涼,眼睛卻是不停地躲閃,陌涼苦笑笑說:“薇薇,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交心嗎?”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雨絲紛飛,思緒陷入一種糾結一種苦痛中。現在想想,原來的原來,和他親密的兩個女人,都不曾願意將自己的心完全交給他,他很讓人沒有安全感嗎?
他終於累倦的說:“薇薇,是不是因為季林的事?他現在還好嗎?”他知道,什麼都知道,她笑笑,她的一切陌涼不是從來都了如指掌嗎,自己所想的又怎麼能逃過他的眼睛呢?陌涼前麵所對她說的,也不過是個鋪墊而已,留足麵子給自己。
“恩。”她含糊的答道,穩穩自己淩亂的心神說:“我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然後心虛的低下頭,她與季林串通合作將陌涼致於低穀的事,想來陌涼早已一清二楚,他隻是不願說出來而已,他已經給足了自己麵子了。
陌涼摸摸她的頭發說:“薇薇,有時間去看看他吧,相信你對他的行蹤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薇薇不要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他的話很輕,卻對於昕薇來說擲地有聲。
昕薇隻是默默點頭,陌涼安心的閉上眼淡淡的說:“薇薇,我累了。”然後意識逐漸陷入黑暗中,昕薇握著他的手,一直守候到他進入深層睡眠,才抱著雙臂走到窗前,窗外繁花剛剛納吐新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臉上露出些許微笑,這個春天是如此美好,可是卻有鍾不真實感。
也許陌涼說得對,她不能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比如季林。現在她能為季林做的,也隻剩最後的關心了,所以手機在手中握了很久,忐忑再三,她還是撥打了季林的電話,她想季林也許會換號,也許會不接,也許……
那麼多的也許,可是她還是撥打了,隻是為自己難過的心找一個可以好過的理由,不再那麼自責,也要這樣。所以當電話響了數聲,仍舊沒人接時,昕薇的握住手機的手漸漸垂下,這樣的結果她想過,可是當真正經曆了,就另當別論了。
換做誰,誰還會這麼大度的去接那個利用自己,然後親手毀掉自己的人呢?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殘忍的事,也不過是把季林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可是那個永遠有張溫和笑臉的男人從未埋怨過她,他永遠都是那句話:“薇薇,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所有的事都由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