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陽光明媚,窗外風光無限美好。昕薇的頭緊緊貼著貼著陌涼,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金色的光芒淡淡籠罩著,讓人有一種似夢似真的幻覺中。
記憶中有一個女子也是極喜歡趴在他的腿邊,陽光曬得暖融融,她會揚起可愛的頭晶亮的眼睛看著他說道:“陌涼,你的手好像姥姥呢。”
她偏著腦袋,把他稍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閉著眼享受的說:“陌涼,陌涼,這裏,放在這裏,放在這裏才舒服。”彎彎的眼睛像把月勾,然後他會一遍遍摩挲她的玉般脖頸,空氣裏回蕩著她銀鈴般的笑聲。
仿佛那些回憶就在眼前,為了看得更真切,他眯起眼睛,嬉笑聲打鬧聲在陽光裏漸行漸遠。他的手還在一遍遍的撫摸昕薇的秀發,臉上隻留有最後的哀痛。
他告訴自己那些東西已經死去,可是他的心仍舊不願意去接受這些。他用了漫長的七年去忘掉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然而時光留給他的是記憶裏那些愈想清除愈記得清晰的回憶,他終於累極倦極,頹然地倚在輪椅上定定的望著前方,輕呢“初夏”。那個名字他吐出來是如此的輕,以至於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可是昕薇淚如雨下,她咬著唇忽然就抓住陌涼的手,狠狠咬下去,和著淚水的手,清晰的牙印曆曆可見,牙印的周圍有血絲滲出。
陌涼吃痛的皺緊眉頭,他低聲叫道:“昕薇!”
昕薇抬起滿臉淚水的臉,很是無辜的問道:“陌涼,你叫我?”
陌涼笑笑,眼神中暗含著流光淺夜,他認真的看著她:“昕薇,不要哭。我隻是忍不住又想起那個人了。”他笑的悲涼,昕薇哭得更加洶湧,然後又狠狠地咬了他的另一隻手,“陌涼,你混蛋!”我們兩個人這麼美好的畫麵,你怎麼能這樣。
陌涼笑容依舊,帶著淡淡的倦意,眉梢間是難解的寂寥,他低低的說:“昕薇,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連人都是你的了,難到一個念想也不給我嗎?”
昕薇慢慢的緩緩的抬起頭說,“可是,你隻給了我一個空殼!你連給我一個美好的回憶都不肯!陌涼,比起殘忍,我永遠都比不過你!”
陌涼靜靜地看著她,一點點擦拭她臉上殘留的淚水,低下頭,輕輕吸吮她的薄唇,有人說擁有這樣唇瓣的人,都是薄情寡義的人,可是為什麼昕薇是一個例外。陌涼的唇碾展在她的唇上,吸著她臉上的淚水,說:“昕薇,我想隻有我們最合適,我終於想明白了。昕薇,我終於明白了!”
昕薇迎上他冰涼的唇,“那麼陌涼,我們結婚吧。”陌涼的瞳孔漸漸放大,然後漸漸收縮,含糊道:“請帖已經發了,我們怎麼能不結婚?”
兩個絕望的人,用著兩顆絕望的心,一點點觸碰對方,然後累了倦了,在相互依靠取暖,看來也隻有這樣了,愛情那個東西是如此的奢侈,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擁有的。所以如果兩個人都得不到愛情,那麼就讓愛情陪葬吧。
昕薇捧著陌涼的臉,笑著眼淚又流下來,她喃喃的說:“陌涼,忘了那些東西吧,你知道的,她不屬於你。隻有我才最適合。”她一直篤定的是他會有一天轉過身,發現她一直在他身邊,她所相信的,是他發現最愛他的隻是她一個人。
他們兩個青梅足馬;他們兩個最熟悉彼此的磁場;他們兩個是所有人眼中的金童玉女一對璧人;他們兩個最最重要的是,都有一顆傷心絕望,孤獨的心。所以,還有誰更適合他們彼此呢。
陌涼的笑容不改,“昕薇,如果我們兩個人注定有一個得不到幸福,那麼我想上天真的對我很眷顧,所以我來給你幸福。”算是最後的承諾,如果昕薇的幸福隻認定了他,那麼又何必兩個人都疼痛呢?
所以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即使在悲傷也不過是一個人短暫的心疼而已。也許很多年以後,想起自己曾經的執念,也會笑自己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