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禿子正帶著一隊人在一處拐角和恐怖分子對峙著,對方的重裝鎧甲讓他頭疼不已,他後悔沒有帶著反載具狙擊槍來,普通的5.5毫米機槍打在對方身上跟撓癢癢一樣,除了能看到點火花、聽個響聲,沒有一點作用。
正愁著,一顆不顯眼的閃光彈落在交火區之間,一秒鍾後,將戰場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在警員以為是菜鳥出昏招的時候,身後響起了槍聲。
這槍聲和警備隊使用的5.5毫米速射機槍不同,頻率略慢,聲音卻更響,這代表它有更大的出膛動量、更快的子彈速度、更高的射擊精度。
這槍聲,不是友軍!
裴禿子驚悚的反應過來,卻已經來不及了,密密麻麻宣泄而下的彈雨洞穿了防彈衣沒有護及的位置,頭部、下體、四肢……
子彈穿入時製造成灼傷的彈孔並不大,卻在穿出時造成大麵積的毀傷,那顆打入後腦的子彈將裴禿子的整張臉崩碎了。
海軍陸勤特戰隊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警隊的後方,沒有受到任何抵抗,熄滅了所有警隊的火力,絕大多數人都沒來得及呼叫或者反抗,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來自身後的子彈帶走了生命。
失去了對手的“恐怖分子”也沒有閑著,他們脫下了鎧甲武裝,找到已經殞命的賽場觀眾,將鎧甲套在他們身上,而自己則偽裝成無辜群眾,混進逃亡的人流,脫離了現場。
在出逃的人群中有幾個特別的,他們推著一輛急救擔架,擔架上躺了一個人,用黑色的雨布遮蓋了起來。
馬炳誌正在這群人之中,雨水洗刷著他的眼鏡,掩藏著他警惕的目光。
忽然一次顛簸,讓擔架掉出一隻手,那是一隻充滿金屬光澤的右手,烏黑亮澤,好像穿了一副古代鎧甲,沉重而冰冷。
把這隻手重新塞入黑布,在一行人的護送下,馬炳誌離開了混亂的現場。
這場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震驚世人的恐怖襲擊就這樣在曆史的長河中定格了:
恐怖分子動用先進武器,給月華警力造成難以想象的打擊,危難時刻,太海第一艦隊援兵趕到,出動了大量機甲和地麵部隊,對襲擊現場進行了清剿,雙方凶猛的火力將整座會場變成了廢墟,大部分恐怖分子葬身其中,海軍官兵救援出大量民眾,和極少數的警備隊員……
在事後對恐怖分子身份的調查中發現,他們大多來自不同的信仰、種族和地區,有老師、有雇員、有運動員、有學生……
這些毫無關聯的身份讓民眾及上華當局感到匪夷所思,他們無法想象竟有如此之多的恐怖分子滲透到社會當中,潛葬在身邊,並在某一個特別的時刻,拿起槍,穿上鎧甲,對著身邊的人扣動扳機。
這場恐怖的災難中,月華警方的應對有失水準,被各方評為“最糟糕的防衛武力”。而聯邦海軍,則理所應當的變成了英雄,他們挽救了生命,終結了不幸,雖然犧牲了2976名無辜群眾和一棟宏偉的建築,但是他們畢竟終結了一場浩劫。
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這麼看待今晚發生在月華的事情,但至少嚴明烈不會這麼看。
他在雨中驅車奔向月華警備基地,他很想知道,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後備警力出動支援,而在半路上,他就知道答案了。
月華市第二號高速公路,這條由警備基地通往會場最快速的通路在事發後的第一時刻起就全麵啟用,封鎖了一切民用車輛,為強襲警隊提供暢通路線。
但是滿載1500名警員、數十輛重型裝備的車隊卻在二號公路西3段5公裏處無奈的停止了,因為前方的高架橋路段竟然斷了!
當車隊掉頭回轉的時候,在西9段10公裏處——他們剛剛走過不久的路段——又是一處斷橋路麵。
號稱足有一軍之力的堂堂月華警備隊,竟然被困在一段高架橋上將近11個小時,直到第二天淩晨才在修複的橋麵上緩緩通過。等他們趕到事發現場時,海軍已經徹底封鎖了當地。
嚴明烈仔細調查了斷橋地點,灰火藥和爆破裝置證實了他的猜想,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定向爆破,目的就是在阻攔強襲警隊的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