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看了看他，道：“你剛才說這些狗是什麼時候生出來的？”
“今天早上”那人怒衝衝的說。
“你看，這隻狗狗的眼睛已睜開了，”冰兒說：“你看看它的顏色！你以前見過長著藍眼睛的粗毛狗嗎？”
那人惡狠狠的說道：“小姑娘，有誰見過長著這樣的腦袋或者是長著這麼一身毛的粗毛狗呢？我看啊，它壓根不是條粗毛狗，它就是一個雜種，是條劣種狗，我知道怎麼對付它。”
那小東西嗚嗚地叫著，好像知道大聲音叫也是沒有用的。
冰兒忙放開那人的手，掏出錢袋。“我出一兩銀子，買了這條狗。”
那人先是一楞，“你準是瘋了，小姑娘。”他說，“不過，這又關我什麼事呢？你給我錢就拿走，現在就抱走嗎？”
“現在不行”冰兒對他說：“婆婆不會讓我抱隻小狗回去的，在我找到合適的地方之前，如果你願意照料它，我可以每天付你三錢銀子，這筆交易怎麼樣？”
那人伸出手，道：“先付錢。”
冰兒給了他錢。
“我會照料它的，小姑娘，即使它再怎麼不入我的眼，不管怎麼樣，看在錢的份上，我一定要把它照料得好好的，小姑娘，我家就住在這條小巷的第三個門，你每一天都要付我三錢銀子。知道嗎？我是這裏賣藝的。姓張名山，大家都叫我山哥。”
“好，山哥，一言為定”冰兒甜甜的說道。
從這以後，冰兒至少一次，有時兩次去看望這小東西。它長得出奇的快，第十天後，那個張山就要冰兒增加二錢銀子的喂養費，冰兒也隻得同意了。這小東西隻吃了不到一個星期的奶，這以後它一直自己吃食，胃口大得嚇人。
張山看著那小狗，一邊撓著亂茅窩似的腦袋，一邊對著冰兒著：“我不明白，我從不沒見過像這樣的小狗，從來沒有人教它怎麼吃，怎麼喝，它隻是蹲在角落裏看著別的狗，有一天我剛把食物端上來，它就像餓狼似的撲上來，這可不是正常的。”
看著那小東西吃食，冰兒也感到很驚愕。這小家夥簡直是就是在瘋長，還有那分聰明勁兒，大約那時它才八天，冰兒就撞見了它小心翼翼用瓜子扒掉狗屋的門閂，跑出來偷吃了點食物，那是那個張山在關大門留在那裏有。就是在這個階段，給冰兒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還不是這些外露的小聰明，而是她和張山在狗屋的柵欄上談論它時，經常發現它盯著看他們的那副神情：它坐在那裏，專心致誌，一隻耳朵豎著，長著寬寬的前額，一點不像狗的臉上困惑地皺著眉頭。
張山問冰兒：“姑娘，你還沒給它起個名字呢？”
“小妖”冰兒說：“我想叫它小妖”
“小妖”張山重複了一次，“是啊，這個種雜種狗本來就長得跟怪物一樣。”
這時，‘小妖’把一隻舊的罐子踢到了狗屋牆邊，想踩著它爬過柵欄，它用瓜子在柵欄頂能夠得著的地方亂抓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