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生和陳良也挽著袖子忙得熱火朝天,直到日頭微微偏西,大家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咕咕響起來,才憶起該吃午飯了。
“真是抱歉,家裏還沒買米和菜,我們去外頭找個酒樓解決一下吧,晚上再自己動手。”莫盡言略有些歉意道,俞大哥第一次上門,連飯都吃不上。
俞思冕無所謂地笑笑,和莫盡言在一起,吃不吃都無所謂:“走吧,我請大家吃飯。”
莫盡言鎖了門,叫了聲:“許哥!”
許哥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撲拉一下落到莫盡言胳膊上,然後上到肩上。
莫盡言伸手摸了一下它的食袋,鼓鼓囊囊的,笑起來:“還是許哥比較會照顧自己,知道餓了,早就去尋食吃了。”
俞思冕也伸出手去摸許哥,被陳平生一下子拉住了:“別碰它,會撓你。”
俞思冕頓了一下,笑道:“沒事,試試就知道了。”
伸手摸了摸許哥的頭:“許哥是很會照顧自己,小莫也像許哥這樣會照顧自己就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
莫盡言的臉有些發燒,偷偷地看了一眼俞思冕,隻見他正滿臉笑意地望著自己,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陳平生驚異道:“許哥居然讓小莫以外的人碰他!”要知道,自己跟莫盡言這麼熟了,許哥也從來不讓自己摸它的。
俞思冕一聽這話,頓時心怒放,原來在小莫心中,隻有自己才不是他的外人。不由得笑意更濃,看莫盡言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柔情。
陳良走在前頭,一直在留意路旁的酒店食肆,最後終於見到一座比較像樣的酒樓:“大人,咱們就在這醇香樓裏吃吧。”
“小莫覺得呢?”俞思冕偏過頭來問莫盡言。
莫盡言笑著說:“我也沒來吃過,聽說這裏的西施舌相當有名,我們去嚐嚐?”
俞思冕道:“好,就這家吧。陳良,要個雅間。”
這醇香樓是長樂城裏最大的酒樓,消費水準自然也在大眾之上,莊氏父子和莫盡言都是實在人,不甚講究排場,極少上酒樓,所以莫盡言從來沒來過。
此時午時稍過,不少客人已經離席了,但是廳堂內依舊有八成的上座率,可見生意之好。
他們四人一雕剛進酒樓,便引起了不少人側目。俞思冕和莫盡言都是相貌極為出色者,俞思冕的年紀越長,原本那種略帶柔和的俊朗變得淩厲起來,越發顯得英氣逼人,又身著錦衣,氣質顯得越發高貴,逼得人不敢直視。
莫盡言年紀越長,色目人血統愈發明顯,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又加之冬日裏日頭曬得少,膚色白皙了許多,讓人一見,倒是浮想起漂亮這個詞來,雖然身著普通袍,但也讓人忍不住多瞧上兩眼。
再加上那與眾不同的鷹雕,安靜漠然地立在人肩上,半閉著眼,對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別提多神氣了。
店小二連忙引著幾人上了樓,入了雅間。
幾人都落了坐,唯有陳良站著。莫盡言奇道:“陳大哥,你怎麼不坐?”
“我站著就好。”陳良答道,他可不敢跟自家大人平起平坐。
莫盡言的嘴角抽了抽:“站著可怎麼吃飯?看我們吃嗎?趕緊坐吧,陳大哥。”
陳良隻好看向俞思冕。
俞思冕微微頷首,淡淡道:“就隨小莫的心意吧。陳良你坐吧,別站著,出門在外,無需拘禮。”
“是。”陳良連忙找了最下首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