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可是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我看著他,我不知道他忽然又是怎麼了,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對我那般的好,可是一個轉身呢,卻又投入了另一個人的懷裏。
我搖搖頭:“阿臆,我不能再信你了。”
然後我越過他,也離開了這個暗黑的小屋。
就算他為我放棄了整個沈氏又怎麼樣呢,對於我來說,也不過就是如此,我還能被他感動什麼,再不可能了。
外麵又下起了雨,隻是不大,星星點點的,也就是那麼回事,顧小九站在雨中,手裏緊緊的拽著那個公文袋,對麵站著的,是顧柸念。
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阿臆既是當了蟬,又是做了黃雀。
好在,我並未被他騙過去。
我站得離他們比較遠,所以也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也能猜上幾分,不過就是把東西還給阿臆,顧小九這麼做又是為什麼等等之類的話語。
顧小九不知道又說了什麼,使得顧柸念很激動,她拚命的捶打著顧小九,最後被顧小九擁入了懷裏,她在哭。
阿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來了,他越過我飛快的跑向顧柸念他們所在的地方,可是仍舊來不及了,隻聽得很長的一個刹車聲,然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顧小九和顧柸念緊緊的抱在一起,頭破血流。
那個公文袋也被沾上了鮮紅的血,就掉在他們的身邊。
阿臆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顧柸念和顧小九,雙手緊握成拳狀,然後閉上了眸子,他應該很難過,我走過去,在顧小九的身邊蹲下,我想要問問他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卻沒有想到,他那抱著顧柸念的手指,動了動。
顧柸念死了,顧小九卻並沒有。
隻是活下來了的顧小九,和死屍無異。
顧明成為了讓顧小九徹底的忘記過去,將他送去了巴黎,顧小九在離開的前一天來找了我,他和我說了對不起,又讓我好好把握阿臆,他說阿臆是真的愛我,他說顧柸念之所以那天會來,並不是阿臆告知的,而是他喊來的,因為他早已決定了要和顧柸念一起離開,而要阿臆那樣做,不過是想在離開前替我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他說:侵慌,你應該需要沈木歸那樣的人來愛你。
原來我錯怪了阿臆,隻是一切都太晚了,如今的我,再不敢去奢求擁有什麼幸福,阿臆必須要回沈氏,要成為那高高在上的沈總裁,而我,不過是這葉生城裏的一名普通人而已,我和他不僅世界不同,眼界不同,就連各自要去往的方向也不同,所以即使在一起,也不會長久,更何況,我連自己還能活幾日都不知道。
顧小九將他那個屋子的鑰匙給了我,他說如果我願意可以去那裏住,我收下了鑰匙,卻並沒有搬過去,我怕沈西塵有一天會來找我。
顧小九離開的那一天,我沒有去送他,因為我知道他並不想要任何人看著他離開,他的一到十一後來來七月找過我,十一說,顧小九其實在選擇和顧柸念一起離開的時候很矛盾,因為顧小九遇到了我,她說顧小九說他想在離開前,看到我幸福。
十一說,顧小九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世上會有比顧柸念還要孤獨的女子,明明看上去和常人無異,可是那雙眸子裏透露著的竟是無盡的悲涼和孤寂,那種看破世事卻又拚命的想要相信這個世界其實並不是那麼殘酷的模樣,竟會讓他那麼心疼。
他說,那一夜,我隻是喊了一個名字,許南木。
原來,那一抹期待,是想讓我跟他走。
後來我去了一趟子卿歸,我並不是想要梅姐給我講顧小九的那個故事,我隻是想要確認一個答案,那就是林子卿到底去到了哪裏。
梅姐的答案拖了很長的時間,最後她說:阿慌,你隻要記得,若是真的遇到了喜歡的人,不管他以前心裏有誰,都不要放棄,過去的事終是過去的,我們不可能一直活在回憶裏。
她說:阿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