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
是因為需要,所以才會遇見。
這是顧阿七最新文章上的一句話。
我又去了那個名叫子卿歸的茶館。
老板娘又帶我去看了那幅名叫《子卿歸》的畫,隻是這次又多了一首詩。
“阿卿,阿卿,何時會歸?
阿歸,阿歸,卻是無期。”
‘轟’的一聲,我的腦袋好像爆炸了一樣,然後,一些不熟悉的東西一下子貫穿了我的整個思想。
好像很久以前,有一個男聲在說:你既是阿卿,我便是阿歸,阿卿,總是要歸的。
我轉身看著老板娘,見她正用一種很不放心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梅姐,阿歸呢?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茶館。
我竟是忘了,我是阿卿,那個愛笑卻不快樂的阿卿。
我終於想起來了,七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那天,我穿著這個世上所有女子都夢寐的婚紗,在雪地上一直旋轉著,直到摔倒在地,可是沒有一個人來扶我。
他們說:你現在可是人家的妻子,我們可不敢做一些讓你的阿歸誤會的事情。
最後還是顧七過來扶了我,我也不惱,隻說你們這是嫉妒。
然後我就把高跟鞋脫了,顧七看見了,想要過來阻止,卻被我躲開了。
我笑笑說:顧七你今天就隨我一次吧。
顧七有些無奈,可卻也沒有阻止。
然後梅姐來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當時那樣慌亂的模樣。
她說:阿卿,阿歸出事了。
我赤著腳在雪地上跑著,那樣刺骨的冷,我全然感覺不到。
梅姐說,阿歸出了車禍,可卻堅持著要跑來見我,他擔心我,他怕我著急。
他不停的跑著,那邊是懸崖,可是他看不見。
他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他到底還是因為我,失了命。
這七年來,我一直做著蘇慌,沒有孤獨的蘇慌。
我想沈木歸該是恨我的,因為我害死了他,然後忘記了他,又變的不孤獨。
顧阿七,該是顧七吧,隻是我不知道,原來他這般愛我。
我是真的愛他!林濁又一次很鄭重的向我申告,
我點點頭:我何時說你不愛他了。
隻是,你愛他什麼?
愛他陽光帥氣,愛他籃球主力,愛他體貼溫暖,愛他知道我叫林濁。林濁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比劃著,她愛他那麼多,她都數的出來。
我拉住林濁那雙在比劃著的手:可是真的愛一個人,你是連一個理由都說不出來的。
林濁甩開我的手:那表姐你懂愛嗎?
林濁,愛不是傷害。
林濁看著我,眼底是我從未見過的輕蔑:難道愛死了一個人,也不是傷害嗎?
表姐,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說完林濁摔門而去,獨留我一個站在那裏。
原來,她也知道,她也知道,我害死了沈木歸。
舅舅說,林濁因為那個籃球隊長不接受他而把他害的住進了醫院。
舅舅說:蘇慌,我是不是,不該送林濁去學跆拳道。
我以為我能說服林濁的,她是那樣喜歡我。
可原來就是我給她做了榜樣,讓她以為,愛一個人,便是要毀了他。
你既然不愛我,何不毀了我。
顧阿七的主頁又更新了文章,《一個人該去哪裏》。
是啊,一個人該去哪裏呢,你既然不能愛我,倒不如你先毀了我,這樣,我也好有一個恨你的理由活下去。
人一旦沒有寄托,心總死的快。
我沒有沈木歸,如何還能活的下去。
七年前顧七從海裏將我救回,我問他為何救我,何不讓我死。
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我是顧七的寄托,我若死了,他又如何能夠活的下去。
所以他自私的把我留了下來,然後我忘記了沈木歸。
阿卿,阿卿,何時會歸?
阿歸,阿歸,卻是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