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紅帽子(1 / 3)

“奇怪”從肯特那裏回來的路上,肖遠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頂很滑稽的法師帽,他在想,幸虧不是綠色的,要不怎麼帶啊。

望著那頂黑黑的帽子,肖遠還是沒能明白肯特院長的用意,而且,這頂帽子應該有些年頭了,顏色都不純正了,給人一種蒙上了油垢的感覺。

“送一頂舊帽子,還什麼也沒說,老家夥要幹什麼?”肖遠疑慮重重的擺弄著帽子,將它翻轉過來,內沿上出現了幾個小字:紅帽子。

“紅帽子?這不是黑的嗎?”肖遠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又詢問數人後才敢確定,這頂帽子是確實黑的,而不是紅的。

“老家夥一定是個色盲吧?連顏色都搞不清楚還敢當院長,真是誤人子弟”肖遠隨意的把帽子扣在了頭上。

“蠢貨!”蚩尤憤怒的咆哮著,嚇的肖遠忙伸手按住了帽子:“大神您醒了?研究的怎麼樣了?”

“你為什麼要接受它?!你難道沒看出來,這是一頂被人施過詛咒的帽子嗎?”

“詛咒?!”肖遠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直勾勾的翻著眼睛,盯著帽子的邊沿一動也不敢動。他感覺,天怎麼黑了?似有數道閃電在頭頂上猙獰,啪啪作響。

肖遠正處於‘漫畫’狀態的時候,蚩尤則繼續嚇唬道:“這是個鎮物,我能感覺到它的邪惡,你要倒大黴了,誰送給你的?”

“克拉克.肯特......”

“殺了他!”

“呃.......”肖遠在想:殺哪個肯特?超人還是長胡子院長?(美國電影中的超人也叫克拉克.肯特)

“這帽子真的是個鎮物?”冷靜過後,肖遠還是不敢相信的追問著。他說什麼也不願相信,肯特院長會送自己一頂‘厄運之帽’,那老頭看上去並不像壞人。

在東方仙界中,鎮物是一種能改變人時運風水的‘物件’,多為鎮宅之用,故有鎮物一說。鎮物最開始是幫助人趨吉避凶,轉禍為福的,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就出現了下鎮物害人的勾當,行話稱‘厭勝’。

厭勝是方士中流傳的一種巫術,據說能以詛咒製服人或物。相傳中國古代木匠都會此種巫術,方法也相當簡便,主要是在蓋房子時,暗將符篆或致殃之物藏入房內,使房主得禍。據《瑣事間錄》記載,泥工木匠“每為人家修造,暗下鎮物,吉凶莫定也。”

足可見,厭勝有多厲害,它可以控製一個人的運勢,可以讓人走運,也可以讓人倒黴。

真沒想到,肖遠跑到西方來還能見到這兒寶貝東西,當然,在西方它就不叫鎮物了,而被稱作‘詛咒之物’,其實,大同小異。

在確定自己腦袋上確實頂了個‘鎮物’後,肖遠足足發傻了十幾分鍾,連蚩尤和他說過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在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應該不會,要是那樣的話,他就早就被人分屍了,神族和龍族是水火不容的,完全沒必要繞這麼大的彎子折騰。

“不想了,先帶著吧”肖遠鄙視的挑著眼睛,看了看頭頂的黑帽沿,他決定先裝傻下去,說什麼不能讓肯特老鬼產生懷疑,至於這頂帽子會帶來什麼厄運,那就不好說了。

“紅帽子?好奇怪的名字。哎呀!”

咚!..............某人的厄運就此開始,剛一拐過走廊便華麗的摔倒了。

“媽的!可惡的帽子!”肖遠瘋狂的‘虐待’起帽子,都恨不得將它踩到地底下去,形象很誇張,引來走廊中無數異樣的目光。

在以後的幾天中,即便肖遠把那頂帽子放在宿舍,但也不能逃脫厄運的懲罰,先是椅子莫名其妙的散了架,摔的他四仰八叉。後又是書桌燃起了熊熊烈火,把書都燒光不說,連桌子都燒成了灰。

到了吃飯的時候,勺子又突然找不見了,肖遠隻好依靠著他的雙手,形象非常粗魯的吃喝完了這一餐,一瞥眼,勺子又出現在了他的右手邊,而所有的人都在緊盯著他,如在看怪物。所有人都,為什麼有人喜歡用手來吃豌豆呢?搞的手上油光透亮,活像一隻肮髒的雞爪子。

肖遠尷尬的拿起水杯,他本是想喝一口清水掩飾下,但那杯水實在是太鹹了,如被放了半斤鹽進去,無可抑製的肖遠把它都送了對麵,搞的對麵那位老兄滿臉滿盤子都是新鮮的‘雨露’,正在滴滴答答。

看到對麵的那位老兄正目光呆滯的品嚐著麥片湯,肖遠選擇了逃跑,這一切太恐怖了,快把人搞瘋了。

“肯特!克拉克.肯特!你給我出來!”肖遠忍無可忍,他決定要幹掉‘超人’。

“我在這,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來吧”可惡的聲音從走廊的深處傳來,一扇微微掩著的木門裏透射出昏黃色的燭光。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哈裏波特式的憤怒糾纏在肖遠的臉上,他就站在實驗室的門口,緊盯著瓶子堆中的肯特。老家夥正在製作魔法藥劑。

“那你又為什麼要拒絕我?”肯特小心的鼓搗著藥劑,他很平靜,像是在處理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拿著試管晃動著。

“我不願意,我不想參加那場白癡的赫卡忒比試”

“你這是在逃避,你是怕輸嗎?還是你一直都在輸?”肯特抬眼看了肖遠一下,他的目光很犀利,肖遠似是被人窺到了隱私一樣,忙回避著肯特的目光。肯特又繼續鼓搗起了他的藥劑,嘴角卻展現出了一絲自信的微笑。

“紅帽子其實並不是帽子的名稱,它是一種精靈,行動敏捷、本性邪惡的智慧生物,他們有尖利的牙齒和利爪,穿著鐵靴子,總是躲在暗處製造麻煩,它們的微笑會令血液凝固、牛奶變酸、果實從樹上紛紛墜落。但他們卻膽小如鼠,喜歡欺壓那些比他們更弱小的生物,比如像你這樣的,如果你足夠堅強,它是不會找你麻煩的,你太懦弱了”

肖遠呆呆的聽著‘紅帽子’的來曆,如被揭開了傷疤一樣痛苦,他又回想起了自己的從前,那個凡事都愛逃避的膽小鬼。雖然兩年多過去了,他也以為自己改變了很多,變的很大度,對任何事都毫不在乎,直到今天他發現,不在乎,才是最大的逃避。‘紅帽子’已經做出了應證,他仍是那個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