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滾滾烏雲,哈坎叢林中的本來就不暖夥,再加上下雨,那就更不用提了,一瓢一瓢的雨水從頭到底澆下來,絕對有除困解乏的神奇功效。
肖遠已經兩天沒睡覺了,但他仍精神抖擻(顫抖的抖),抱著膝蓋蜷縮在大樹下,哼著小曲:“小雨來的正是時候......”肖遠在模仿費翔,但他為什麼不唱《冬天裏的一把火》呢,看把他凍的,人都已經發青了。
當肖遠可憐巴巴的在哈坎叢林中躲雨這工夫,加布裏正架著一輛珠光寶氣的馬車載著露西往北趕,他們打算在落日前趕到哈坎叢林,皮特說,哈裏去了那裏。
“喂,要下雨了!要不幫你買件衣服吧?”加布裏拽著韁繩向車內詢問道。馬車的前方,已能看到烏雲的影子,像隻怪物一樣爬過山頂。
露西將頭伸出車外看了看,她比從前憔悴了許多,美麗的發絲再沒有那麼光亮了,一根根散亂的飄在她的臉旁。
露西擔心的看著車外的天氣,她想讓加布裏停下來躲雨,又擔心哈裏的安危,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後還是沒也沒說,坐回到車裏。
馬車繼續向北疾馳。
大雨澆打在車頂上,劈劈啪啪的像位匆忙的訪客扣響了房門。
馬車剛進山口就迎來這場大雨,露西擔心的把兩個小家夥放在座位角落裏,對加布裏喊到:“還是停下來躲躲吧”。
雨很大,還伴著山風,露西感到好冷。
加布裏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解釋道:“不行,還要再往裏麵去點,山口的風太大,我怕這兩匹馬受不住”。
露西看了看那兩匹不堪重負的馬,同意了加布裏的意見。
泥濘的道路很不好走,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低窪,裏麵還灌滿了雨水,木質的車輪顛簸在上麵硬生生的響著,像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拉車的那兩匹馬已熬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像火車頭一樣冒起了白煙,沉重的鼻息聲也變的越來越急促。
加布裏抬起韁繩又輕輕的放下,他再也不忍去催促那兩匹沒用的東西了,抱怨道:“貴族家的馬和貴族老爺們一個德行,中看不中用,還不如去偷幾匹騾子來”。
車裏的露西聽到了加布裏的抱怨,皺了皺眉,她剛知道自己是在和盜馬賊同行,她為哈裏有這樣的仆人而擔心。
拐過山腳,就是一處避風地,露西記得學院上次就是在那裏宿營的,她再次探出頭去想要提醒加布裏,但卻被前麵路上的一個行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高大的馬,這是露西的第一印象,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高大的馬匹,像怪物一樣,快要有馬車頂那麼高了,而且顏色也很特別,紅紅的,令人眼暈。
加布裏加快了馬車速度,他也看到了這個奇怪的行人,他想,是時候換一匹好馬了。
是誰會在大雨中這麼悠閑的趕路?還左右搖晃著腦袋欣賞風景,絲毫不在乎大雨的磅礴,哼著不知名的歌曲。
“她應該是位少女”露西通過歌聲對那個行人有了初步的認識,這太危險了,她竟然在哈坎叢林中單身旅行。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一個嬌小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說她小,還是因為那匹馬太大了,少女坐在上麵顯得很不協調,像是個坐在樹梢上的孩子,雙腿很規則的擺動著。她原來是側身坐在馬上,麵向著大山在趕路。
紅色披風,金色的角盔,好奇怪的打扮。露西盯著少女頭上奇怪獸角,覺得這位少女應該是歐丁神的信徒,隻異族人才會帶光豔的紅角盔。但露西卻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麼動物的角,像鹿角,但比鹿角短了些。
馬車從少女的身邊經過,看不到她的樣子,她隻留給露西一個嬌小的背影。
剛剛超過去,加布裏便把馬車停了下來,站在車頭怪異的笑道:“尊貴的小姐,請代我向您的父親問好”加布裏做出了一個非常紳士的禮儀。繼續道:“但非常抱歉,我需要和您換馬,用兩兩匹換您的一匹,我想您不應該拒絕,這是筆很劃算的買賣”。
露西總算是見識到了加布裏的‘本事’,氣憤的提醒道:“加布裏,你怎麼可以這樣,這太無理了”露西說話的聲音很小,她不想讓那位少女聽到。還好,那少女毫無反應,還在哼著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