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瀅瀅卻仍舊跪著不肯起身:“民女此行麵聖,其實是有一事相求,還望聖上恩準!”
“哦?”墨帝狹長的雙目微睨,等著她把話說下去。
黎瀅瀅深吸了一口氣,“求聖上放了鈴妃娘娘,她剛生下皇子不久,身體正虛弱,實在不宜居住在冷宮那種寒涼苦地,還望聖上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寬恕鈴妃娘娘。”
鈴妃?墨帝猛地醒悟過來,“你說夾心?她去了冷宮?”他眉頭皺了皺,上次他讓女官妥善安排後宮事宜,不料她們竟然將黎夾心發配到了冷宮。
“你放心,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家妹妹,必定不會為難她,不管你信不信,她去冷宮這件事我並不知情。興許是宮中女官弄錯了,我馬上讓人把她從裏麵接出來。”墨帝冷聲道。
黎瀅瀅聽完鬆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容:“謝謝聖上!”
“你要謝我的話,就不要把我當成皇上了。”他在她麵前刻意用了“我”字,隻是為了讓她明白,他從來沒把她當成外人。在她麵前,他不是墨帝,而是她的笑墨哥。
“聖上……你可不可以把鈴妃娘娘從宮裏放出宮外?我想親自照顧她的起居飲食,在宮裏她連一個親人都沒,我怕別人服侍得不周到……”一個廢太子妃,還能指望別人怎麼善待她?即使從冷宮釋放出來,隻怕又是進了另一個冷宮。
墨帝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恐怕不能答應你,宮裏畢竟有宮規,又豈能隨便就把一個後宮妃嬪放出宮外,不瞞你說,雖然我是皇帝,但我這位置坐得並不牢固,前有惡狼,後有猛虎,稍有不慎,都會被人抓住把柄,諸多生事。”
“你是說……右相大人?”黎瀅瀅遲疑道。雖然她不在宮中,但宮外的閑言閑語還是聽到不少,都說右相崔炎光恃著手中的兵權,對新帝並不賣帳,朝堂上多次出言衝撞,還美其名曰“忠言逆耳”,墨帝對其敢怒不敢言。
墨帝微微一笑:“看來瀅瀅知道的也不少。”
其實,崔炎光雖然放肆,但未至於敢幹涉到後宮事宜,墨帝那番話不過是為了搪塞黎瀅瀅,要放走一個廢太子妃,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但他並不願意那麼做,他深知黎瀅瀅和黎夾心情同姐妹,如果黎夾心留在宮中,那麼黎瀅瀅一定會經常過來宮中走動——
那樣,他便能籍此機會多見見黎瀅瀅了。
黎瀅瀅一聽,心中不免有幾分失望,不過正如他所說,宮有宮規,想必墨帝也難做,她也不好再強求。
“那……我以後常出入宮中看望鈴妃娘娘可否?”
墨帝麵上笑意洋溢:“歡迎之至!”
“謝謝聖上,天色不早了,我先告退。”黎瀅瀅躬身道。
墨帝微微點頭:“去吧,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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