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進屋就見阿紫氣哼哼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她輕輕地把托盤放到桌子上,而後轉頭對她笑道:“公子怕姑娘你餓了,現吩咐讓小二端來一些小菜,還讓我來幫姑娘上藥,姑娘是想先吃飯還是先上藥?”不管自己心裏怎麼想,公子對這女孩不一般是事實,自己怎麼也要照顧好她,省得讓公子擔心。
阿紫本來正在屋裏生氣,聽外麵有人敲門,想到可能是慕容複讓人給她送吃的,所以沒好氣的喊了聲“進來”。沒想到進來的竟是阿朱?其實她對這女子倒是沒什麼惡感,除了她也稱呼慕容複為‘公子’外,這女子還算對她的眼。可誰讓她是和那個姓蕭的一起來的?姓蕭的男人最討厭了。可憐的阿朱受了蕭峰的連累,也被阿紫討厭了。
阿紫怒火上升,心中有一籮筐的難聽話想發泄,可想起自己剛剛答應了慕容複不再惹麻煩,要乖乖聽話,又把嘴一閉,轉過臉去想幹脆不理她。當她聽阿朱說,她是奉命來給自己上藥來的,想到慕容複對自己的關心,心中一暖,怒氣消了大半。阿紫撇撇嘴道:“先上藥吧,公子一片好心,我總不能辜負了。”說著,她把被子扔到床腳,解開衣服準備讓阿朱給她上藥,剛脫去外衣,她似乎想到什麼,歪著頭看著阿朱,眼中帶著威脅的道:“對了,公子是我叫的,你給我改了,不許再叫公子。”公子是她的專屬稱呼,別的女人都不許叫。
阿朱笑了笑,沒有正麵答話,隻是拿出藥走過來,幫著她把內衣往下拉了拉,準備給她上藥,可剛把阿紫的肩膀露出來,她卻呆住了。那是什麼?她看到了什麼?一個殷紅如血的‘段’字刺在了那雪白的肩頭上,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頭,因為在那裏,也有個相同的‘段’字,和這個如出一轍。
“你看什麼呢?倒是快點上啊,磨蹭什麼呢?”阿紫準備好了姿勢,等了半天都不見身後有動靜,她不耐煩的回頭催著,卻見阿朱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肩膀。她臉色霎時一變,伸手就把自己的衣服拉了上來,另一手的暗器就想打過去,可想到公子晚上說的那些話,她強壓怒火,算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可嘴上卻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給我出去,不用你給我上藥,我自己會上。”她最討厭這肩膀上的‘段’字,一看就知道是當初扔自己的人給刺的,扔了就扔了,還假惺惺的弄了個記號,這都刺到肩頭了,誰能看到相認?純屬惡心人。
“姑娘,你的身上是不是還有個金鎖片?”阿朱忙抓住對方肩上的衣服,緊張的追問著。她做夢都想知道自己的親人在哪,今天終於要見到親人了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這關你什麼事?”阿紫用力掙脫了她抓著自己衣服的手,眼神防備的瞪著她。
“快,告訴我,是不是有一個這樣的金鎖片?”阿朱雙手顫抖的拿出自己懷裏珍藏的金鎖片,這金鎖片她一直隨身保存著,她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用不到它,隻能留為紀念呢。
“有沒有關你什麼事?你給我出去。”阿紫看到對方的金鎖片眼裏閃過一抹痛恨,或許她曾經對這金鎖片有過期待,但現實的殘酷教育她,永遠不要對這些虛假的東西產生期待。現在她的生活,是她這麼多年最幸福的時光,她不知道這個金鎖片對自己今後的生活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她拒絕任何對自己生活有影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