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兩銀子?”穆念慈頓時提高了嗓音,她轉身瞪著楊康,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八兩銀子夠窮苦人家過多久的日子?這盒胭脂簡直比黃蓉買的還要貴。
“念慈,你管它多少銀子,咱們用著效果好才是真的,看看你現在的臉色,多好。要我說啊,等到了牛家村,還是要給你多補補,你最近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楊康像沒注意她的語調似的,絮絮叨叨的說著對她的關心。聽的穆念慈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到底是自己窮慣了少見多怪,還是他大手大腳慣了,所以不拿錢當回事呢?在這方麵似乎兩人總是有分歧,有心想說些什麼,可想到昨天早上的事,隻能把不滿壓回了心底,繼續催眠自己,反正就那些錢,花沒了也就是了,他又沒做錯什麼,犯不著為了這事和他起爭端……
楊康見她控製住自己沒有說什麼,心裏偷偷一笑,而後轉移話題:“餓了吧?我這就讓小二送點吃的過來,你等會。”說著,他好心情的出門找人去了。
——我是分界線——
走了多日,兩人中途變了幾次容貌,終於平安的到達了牛家村。
看著昔日楊鐵心夫婦所住之處,現在已經一片荒涼。穆念慈心中酸楚,懷裏抱著義父、義母的牌位,心裏暗暗念叨:義父、義母,我們終於回來了……
楊康看著這大片空地,心中咋舌:這完顏洪烈為了泡妞可是煞費苦心啊,連房子都給搬走了。這年頭還有推土機不成?怪不得說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是偉大的,這次他終於相信了。
見一邊的村民一臉感慨的解說著當年父親的英姿,他一臉悲痛道:“我父親和郭伯伯都已不在人世了,我這不肖子孫過了這麼多年才重歸故裏,大伯,我父母一直想落葉歸根,不知道咱們這哪有適合他們的安葬之地?”楊鐵心兩口子的骨灰,他不能一直帶在身邊吧?總要安葬了為好。
那位大伯還是個熱心人,一聽這話,忙給他們指引。
楊康領著穆念慈前去埋葬父母的骨灰,領走時悄悄落後了幾步,偷偷的塞給那大伯一塊銀子道:“大伯,我剛回來,和鄉親們都不熟悉,晚上您用這些銀子弄些酒菜,讓我們和鄰居在你家裏認識一下,暫時我們準備住在郭伯伯那裏,那屋子也長時間沒有人住了,您看看是不是幫我們找人整理一下,我們一時間還空不出手來。”那麼久沒有住人的屋子,髒那就不用說了,這塵土飛揚的活,他可舍不得讓自己老婆去做。這要安葬的爹媽是假的,這老婆可是親的,他還等著她養好身體,給自己生下小楊過呢。
終於把楊鐵心夫婦的墳弄好了,兩人對著那墳頭哭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慢慢的回到村裏。
剛到村裏,那位大伯正巧出來迎接他們,說是酒菜已經準備好了,鄰居也請來了,就等他們過去。楊康轉身對穆念慈說:“咱們剛來,對這些鄰居都不認識,我請大伯弄些飯菜,和大夥認識一下,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和鄰居們認識認識就回來。”他們回來的時候,在包裹裏還準備了吃的,所以並不擔心會餓到穆念慈。
穆念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說認識鄰居卻不讓自己過去?但有外人在,也不方便過問,隻是乖乖點頭,轉身往回走。今晚他們還要住在郭伯伯家裏,那屋子好久沒人住了,她早點回去收拾一下也好。
楊康見她走了,轉身對那大伯疲憊的一笑:“她一向害羞,今天人多就不讓她去了。勞煩大伯引路,我去敬大家一杯酒,和鄰居們認識一下。”
那大伯理解的笑笑,領著他往自己家走去。
到了那大伯家,見街坊鄰居來了不少,屋裏屋外擺了好幾桌,大人小孩知道是他請客,難得吃到葷菜的他們都對楊康熱情的不得了。
楊康見此,端著一杯酒對大家訴說了自己對家鄉是思念之情,和對父母的懷念與傷痛,說到最後,他對眾人抱歉的道:“在下今天剛回來,埋葬了父母,心中難受,就不陪大家在此吃酒了,我罰酒三杯,就先行告退了。”
眾鄰居一見,人家說的有理有據的,酒菜也都給自己準備好了,一個個通情達理的對他一番安慰,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