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紫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每次見到楚廉看向自己,她都會緊張的低頭,就怕綠萍會發現他們二人之間的曖昧。其實這丫頭真的想多了,楚廉完全是正常的轉頭,就那麼大的桌子,還能為了不看她一直歪著頭不成?可這丫頭就是覺得楚廉在看她,最讓她難受的是,楚廉看她,她糾結,楚廉不看她,看向綠萍時,她更是糾結,總是感覺他看綠萍的眼神比看自己時還要灼熱,楚廉真的喜歡綠萍了嗎?他們現在是夫妻了,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更好了嗎?她糾結來糾結去的,整個晚飯都不知道吃的是什麼。
直到吃過飯,見楚廉習慣性的站起來收拾碗筷,紫菱才驚醒過來,也忙慌張的站起身來,伸手搶著楚廉手裏的碗筷道:“我來,我來。”楚廉一個大男人,怎麼撿起碗筷了?
“不用你,你陪著綠萍就好,我就是把它們拿到廚房,明早劉嫂來了會收拾的。”楚廉笑著拿起碗筷就想走,幾個碗而已,要不是怕自己做多了會讓綠萍心裏不舒服,他早就順手把它洗出來了,當年又不是沒做過。
“別別,還是我來吧,有我在,哪用的著你撿碗。”楚廉在她的心裏一直是偶像般的人物,怎麼能做這些撿碗掃地的活?她的心是好的,無奈太緊張了,手忙腳亂之下,“啪——”的一聲,一個盤子掉落在地上,直接碎成幾片。
楚廉看著地上的盤子有些無奈,這丫頭真的適合照顧綠萍嗎?不會有了她綠萍更危險吧?
綠萍卻被兩人的爭搶逗的忍不住抱著肚子笑,直到見紫菱驚慌的蹲□子,想要撿盤子的碎片時,才伸手拉住對方的手臂,笑著道:“好了,好了,別搶了,撿個碗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搶金子呢,紫菱過來坐,你是客人,咱們什麼也不做,等著楚廉收拾。”說著,照著楚廉壞笑的挑了挑眉。在楚廉的高壓政策下,如今的綠萍性子活潑了許多,能看到丈夫吃癟,可是她最開心的事了。
楚廉假裝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笑著對紫菱道:“沒錯,聽你姐姐的,兩位美女休息,本帥哥出馬搞定它。”說完,手腳麻利的把碗筷盤子落到一處,雙手在兩邊一掐,端著它們走進了廚房,沒一會兒的功夫又拿著小撮子走了出來,先把大的碎片撿到撮子裏,小的用紙巾一擦,幾下子恢複了室內的潔淨。
紫菱愣愣的看著楚廉做著家裏保姆才做的活,再看看綠萍習以為常的樣子,隻覺得心裏憋悶,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綠萍可不知道妹妹心裏的想法,隻以為她是為剛剛打碎盤子難過,伸手把妹妹的碎發挽到耳後,笑著道:“你呀,從小心思就重,打碎一個盤子罷了,還用你想這麼半天,當初要是把這心思用在學習上,就什麼都不用爸媽操心了。”
“姐,你怎麼又說這個?”紫菱借著對話題的不滿,將頭像反方向一轉,躲開了姐姐的手指。她的心裏在沸騰,不知道綠萍身為楚廉的妻子,怎麼能沒有半點壓力的看他做這種活?爸爸在家裏從來不做的,她怎麼能讓楚廉做?
恍惚間綠萍似乎又說了什麼,她卻都沒往心裏去,直到楚廉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了過來,放到她們的麵前笑著道:“二位美女,請吃水果。”
綠萍看著水果上插好的牙簽,笑著點頭讚許:“嗯,服務很到位,放心,一會小費少不了你的。”
見妻子心情正好,楚廉也樂得和她貧嘴,真的像服務生一樣施禮道:“那就先謝謝二位小姐了,二位小姐慢用,小的我先告退了,書房還有工作,有事您再叫我。”
“去吧,去吧,有事會叫你的。”綠萍大發慈悲的揮了揮手,拿著牙簽遞給妹妹,示意她吃水果。
見楚廉轉身走向書房,紫菱還傻坐著不動,綠萍推了推妹妹的手臂:“想什麼呢?我看你一晚上就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什麼事?”一次兩次還可以說的通,這老走神算怎麼回事?
紫菱沉默不語,在綠萍又想出聲時,才低聲問道:“楚廉經常做這些嗎?家務活都是他做嗎?”問話的語氣平靜,其實她的心裏一點都不平靜,她想問:那麼優秀的楚廉怎麼能做掃地洗碗的活?她想問:她一個做妻子的怎麼能心安理得的讓丈夫這麼伺候著?是,綠萍的腿受傷了,難道她的手也受傷了,連水果都切不了了嗎?太多想問的話,太多複雜的情緒糾結在心中,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綠萍被她的話問的一愣,而後開心的笑了,她揉著妹妹的腦袋,親昵的問:“怎麼?交男朋友了?開始關心結婚後男人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