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的朱七七一直到被王憐花放開,腦子裏想的還是快活王剛剛說的話:什麼?二爹才是她的親爹?她是快活王的女兒?而王憐花是自己的哥哥?這,這都是怎麼回事?
“七七,你怎麼樣?”快活王見兒子放下女兒救走白飛飛,忙過來關心的看著朱七七。見女兒神情恍惚的樣子,他有些擔心,不自覺的伸手拉住女兒的胳膊,想解釋自己當時的無奈,“七七,你聽爹和你說……”
“啊,疼——”朱七七胳膊上都是傷,沒人碰觸還好,現在被快樂王這麼一抓,疼的她哇哇大叫。
“哪疼?”柴玉關一驚,他沒用力啊?察覺不對的他也顧不得許多,反正這是他的親生骨肉,哪有那麼多說道?伸手就將朱七七的袖子擼了上去,那白皙皮膚上的道道鞭痕讓他心髒一縮,身形一轉,眼中寒光射向王雲夢:“王雲夢,你敢這麼傷她?我要把你碎屍萬段——”說話間,柴玉關把朱七七推向沈浪的方向,腳尖點地,飛身衝向王雲夢。
他心中從來沒有這麼恨過這個女人,平時對自己要打要殺就罷了,現在竟然敢這麼對待七七?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王憐花正摟著白飛飛心亂如麻,突然聽到柴玉關狠狠的喊著母親的名字,就覺得心中不妙,再看對方將朱七七推向沈浪,直奔母親而去,他大驚:“柴玉關,你敢?”
他知道,母親根本不是柴玉關的對手,心中一急,忙抱著白飛飛就衝了過去,將懷裏的白飛飛推向王雲夢,轉身和迎麵而來的柴玉關打在一處。
“你讓開,她如此惡毒的對待七七,我要將她碎屍萬段。”被兒子攔著,柴玉關憤怒的大喊。
“笑話,我娘怎麼知道那朱七七也是你的風流債?要不是你對她絕情決意,她怎麼會出手對付朱七七?告訴你,打就打了,你要是敢動我娘一根手指頭,我就是殺不了你,也絕對不會放過朱七七,有本事你就把她拴在褲腰帶上,看著一輩子。”他想要的是姐姐,對妹妹可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更何況,他已經把所有的親情給了白飛飛,即使知道朱七七是自己的妹妹,也生不出太多的好感,和母親,更是沒法相比。
聽到兒子的話,快活王氣的雙眼冒火,他怒視著王憐花:“你個孽子,今天我一起解決了你,再殺王雲夢。”說著,運足了內力,準備下狠手,他想把王憐花打傷,好不讓對方阻撓他教訓王雲夢。
王憐花的功夫和柴玉關相比還是有差距的,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他自己,他並不擔心,因為對方知道自己是他的兒子,應該不會要他的命,可現在母親就在身後,要是自己一時疏忽讓他過去了,那娘親的命可就沒了,想到這,他把目光放到了沈浪的身上。見沈浪正神情複雜的看著他麵前,哭哭啼啼尋求安慰的朱七七,他笑著大聲道:“沈浪,你夠狠,我覺得這快活王殺妻棄子就夠狠,可他和你一比,簡直就不夠看。”
沈浪心中一驚,看向王憐花,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知道什麼?
朱七七正在委屈她的沈大哥沒有細心安慰她,可一聽王憐花的話她不幹了:“王憐花,你又在這挑撥離間,你的話,我們再也不會相信了。”雖然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哥哥,剛剛他也沒有傷害自己,可她還是覺得委屈,自己這麼相信他,他怎麼能騙人?
“沈浪,這柴玉關殺你全家,讓你家破人亡,你不知報仇,卻和仇人的女兒親親我我,晚上睡覺時,你那慘死的雙親就沒有來罵你?你沈家上百口死不瞑目的亡魂,就不會唾棄你?你怎麼能如此心安理得?我要是你,我早就抹脖子自盡了……”王憐花並不在意朱七七的話,他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王憐花一聲聲的嘲笑,猶如刺耳的尖刀插到沈浪的心上,他不是不想報仇,可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現在,甚至還和仇人的女兒攪和在一起。他怎麼能心安理得?怎麼能?
朱七七驚呆了,她朝著沈浪扯了扯嘴角,試圖讓自己露出笑容,怯怯的拉了拉沈浪的袖子道:“沈大哥,他是說謊的,對不對?你和我二爹沒有仇,我不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對不對?”
沈浪直視著場中打鬥的兩人,麵無表情的伸手拉開朱七七扯著自己袖子的手,冷冷的抽出寶劍:“他說的沒錯,我沈家一百多口人命,都是你父親快活王殺害的,七七,你為什麼是他的女兒?”說完,他頭也沒回,舉劍刺向快活王。
七七,你為什麼是他的女兒?朱七七腦中一直回蕩著這句話,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是他的女兒?沈大哥,這是不要她了嗎?是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是一百多口的人命?她不怨沈浪,可她又該怨誰?朱七七的雙眼被淚水充滿,模模糊糊的已然看不清場中的身影,隻覺得滿腔的怨恨難平,她大聲朝場中的人影哭喊著:“柴玉關,我為什麼是你的女兒?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