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絕無一人沒有聽見過玉郎江楓和燕南天這兩人的名字;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絕無一人不想一睹江楓的絕世風采和燕南天的絕代神功。
隻因為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絕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絕沒有一個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
當初看到這句話,隻覺得氣勢非凡,燕南天的風采簡直讓他熱血澎湃,不能自抑。可現在,當他自己成了那個擁有絕代神功的燕大俠,他隻想抱頭痛哭。
是,他是擁有了對方那神秘莫測的‘嫁衣神功’,可問題是他不會用啊?要是光不會用也就罷了,上輩子沒武功也活得挺好,能活著,其實他對武功的要求並不高。但顯然,這燕南天俠名遠播,這句話的另一個含義就是,他還仇家滿天下,自己現在成了不會武功的燕大俠,真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唉——腳踩草鞋一身破衣的他,顧不得自身帶著的那麼點小潔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無奈的歎息著。
上輩子的他父母早逝,自己為生活不斷打拚,其中的艱辛就不用說了,總算是混出個樣來,卻酒後駕車出了車禍,再睜眼就來到了這裏。現在想想,他該慶幸自己快三十了還沒來得及娶妻生子,否則早早的就走了,扔下老婆孩子,今後的日子裏,他兒子不得看後爹的臉色?
呃,不對,想的太遠了,現在該想的是,他怎麼才能活命?如果他隱姓埋名找個小村莊一躲,能不能躲開那些仇家呢?好像不行,他在心裏把這不靠譜的想法拍飛,記憶中那些金盆洗手的都沒什麼好下場,當然,如果自己勢力很大,另當別論。可這所謂的燕大俠窮的連雙好鞋都穿不起,鞋底還露著窟窿呢……
“該死的,自己怎麼就穿成他了呢?穿成馬上要死的江楓也能好點啊?”至少他可以借機留在移花宮,不就是個女人嘛,娶哪個不是娶?
“你說誰要死?”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他身體一顫,不是他膽子小,而是這周圍方圓百裏沒有人煙,現在冒出來個聲音,還是在腦子裏直接冒出來的,又會是誰?
“你,你沒死?”說不害怕是假的,可見過各種風浪的他,到也不至於大喊大叫,驚慌失措,更何況,自己才是那個外來者。
“你說誰要死?”那個聲音很執著,根本不理會他的問話。
“你問的是我還是江楓?”剛剛想到會死的似乎隻有這兩個人選。
“江楓。”
對方的回答出乎情理之外,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大家可以這麼想,這人的身體被自己占了都沒有出聲,可見是多麼的置生死於肚外了,看書時就覺得燕大俠義薄雲天,現在一見,果真如此。
“去救他。”語氣裏的理所當然把他差點氣樂了,“大哥,我沒有那個本事救人,和移花宮作對?我那是找死。”他記得,江楓是因為被移花宮主邀月救了後,喜歡上邀月的一個侍女,兩人私奔才會被移花宮追殺。別說他現在空有個燕南天的外殼,卻沒有燕大俠的武功,就是有,當初的燕南天變成了活死人那麼慘的下場,還不能讓他警覺嗎?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他憑什麼為對方赴湯蹈火?
“去救他,我能讓你輕而易舉的接受這個身體的一切,包括武功。”對方的聲音很平淡,似乎那所謂的接受武功隻是在傳授武功,而不是和人交接身體。
“你不想回到這個身體了?”聽到對方的話,他詫異了。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沒有人想死,他也一樣,所以當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那個威名遠揚卻仇家滿天下的燕南天時,嘴裏說著害怕,心裏卻一直在找著能讓自己活命的機會,當知道真正的燕南天也在這個身體裏沒有死的時候,他想著怎麼能讓霸占這個身體,不被趕出去,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別的事他可以做好事裝大方,可現在說的是他的命,他絕不會退讓。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身體的正主竟然退讓了?
“身體不重要,如果你擔心自己掌握不好我的武功,救了江楓,我能讓你真正的掌控這個身體所有的本領。”他練功時出了岔子,以至於走火入魔,即使知道自己的身體被外來者侵占卻沒有想太多,人都要死,隻是早晚而已,可當他渾渾噩噩,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就要消散的時候,卻聽到對方說義弟江楓要死?聽到這個消息,他努力的讓自己重新清醒過來,隻因為他要救義弟,他可以死,義弟卻不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