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口子心裏還是有些不解,但隨著孩子的健康成長,這點小疑惑漸漸的就被淡忘了。惠婷比較懂事,凡事都會讓著弟弟,大一大還會管著弟弟,比起身為男孩卻有些愛哭鬧的仕林,許漢文心中更偏疼女兒一點,誰讓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呢?每每看到女兒甜甜的笑臉,他都仍不住的疼到心坎裏。
一晃兒,兩個孩子都已經五歲了,五年裏日子雖然平淡,但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倒也有著說不出的幸福,兩人隻盼望這種幸福能長久下去,不求轟轟烈烈,但求相守一生。
這一日,又是端午佳節,這邊白素貞收拾東西,準備去姐姐家過節,那邊小姐倆卻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身為老爹的許漢文無奈的出去找人,院子裏晃了一圈,沒見到兩小的人影,剛想進屋,卻聽到牆角有女兒的聲音:“仕林,快下來,那麼高你摔到怎麼辦?再說一會兒爹爹要領咱們去姑母家了,衣服弄髒了,爹爹又要罵你。”
許漢文一聽這話就知道,他那不聽管教的兒子又跑去爬牆了,想到妻子剛剛給兒子穿上的新衣,他怒火上升:好小子,是不是我這當爹的平時不揍你,慣得你無法無天了?
聽女兒還焦急的喊著,他大步過去,就準備教訓兒子,剛剛走到近前,卻見兒子站在牆頭一腳踏空摔了下來。他心中一驚,想去接著已然是來不及了,心急的剛要大喊出聲,卻見女兒輕輕一躍接住了兒子,然後照著仕林的腦袋瓜輕輕的敲了一下:“小壞蛋,讓你不聽話,我不在這摔到了怎麼辦?看看你的衣服都髒了,回去讓爹罵你。”
許惠婷專心的罵著弟弟,並沒有發現自己老爹就在不遠處站著,此時已經被嚇到麵無血色,心裏極度震驚。
“姐,幫幫我吧,今天是端午,讓爹爹生氣多不孝順啊,你就幫幫我吧。”小仕林完全不在意姐姐的責罵,晃著姐姐的手臂笑嘻嘻的哀求著,顯然是相信對方一定會幫助自己。
果然,許惠婷像個小大人似的,無奈的一歎,小手輕輕一揮,仕林的衣服重新變得幹淨整潔。
“嘻嘻,姐,你真好。”小仕林看著自己恢複如初的衣服,嘴甜的對姐姐道謝。
“就你嘴甜,快走吧,一會兒娘要叫了。”惠婷說著就要拉弟弟走,可一抬頭,卻看到不遠處目瞪口呆的爹爹?她不知所措的鬆開弟弟的手,驚慌的知道,自己最怕的事,還是來了。
屋內的氣氛很壓抑,許漢文坐在那煩躁不安,恨不得找根煙來抽。明明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麼會法術呢?隨她娘?真有這麼僥幸的事?
“你到底是誰?當年我肚子裏隻有仕林一個人,你真的是我們的孩子嗎?”見丈夫坐立不安,煩躁的不成樣子,眼睛有些發紅的白素貞出聲問道。剛剛已經讓小青去告訴許嬌容了,家裏有事晚上再過去,好好的女兒不知道是誰變的,他們哪還有心情赴宴?
“我……”小惠婷緊張的絞著雙手,見平時最疼自己的爹爹,看來看去就是不看自己,她委屈的低聲道,“我隻比弟弟晚了一個多月到娘親的肚子裏,我也是娘的骨肉啊,怎麼就不是爹娘的女兒了?”嗚,爹娘怎麼能這麼歧視人,她不就是會點法術嗎?嗚,怎麼能不認她?
晚了一個多月?許漢文的心裏徹底涼了下來,這懷孩子還能晚一個多月嗎?那還是正常的孩子嗎?再說……晚了一個多月?想到妻子懷孕不久後被自己害死的法海,他坐都坐不住了,其實就算這女兒是撿來的,養了這麼多年,他該疼還是疼,問題是她要是法海投胎轉世呢?想到被自己害死的人,竟然跑到妻子的肚子裏當了他五年的孩子?他更是坐臥不寧。
“你是法海?”白素貞也想到了,不是她這個做娘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問題是明明她就懷了一個孩子,生出兩個不說,多出來的這個還會法術,怎麼可能是正常人?而不正常的裏麵,那個時間,有那個本事的,估計也就是法海了。
“法海?呃,不是。”小丫頭顯得有些猶豫。
“你真的是法海?”見她這樣,許漢文更加確定,他捂著臉就哭,什麼男人有淚不輕彈,都他媽的扯蛋,他好好的女兒竟然是個禿驢變的,這讓他可怎麼活啊?
“爹,你別哭,你別哭啊,我真的不是那個臭和尚,我是你帶回來的小金蟾,你忘了嗎?”見到爹爹痛苦失聲,孝順的惠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慌忙解釋自己的來曆。
小金蟾?許漢文兩口子都驚呆了,怎麼會是它?
見自己爹不哭了,惠婷索性全盤托出:“我是法海修煉了五百年的小金蟾,整日裏聽著和尚念經,真的好沒意思,他臨死時還想讓我打爹爹,可一靠近爹爹身上,我就好喜歡爹爹的氣息,所以我收了他的內力,重新化作金蟾被你們帶了回來。回來後我發現娘肚子裏有個弟弟,我也想化作人形和你們一起生活,所以我消耗了法海大半的功力,鑽到娘的肚子裏,就和弟弟一起出來了。”說完,見父母還在思考,她又緊張的道,“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金蟾的我隻有靈魂根本沒有身體,你們看到的金蟾也是法海這麼多年的功力所化,不是真金的,我分了弟弟一半的血肉化為人形,所以真的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不要不認我,爹,我是你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