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平在筆記本上寫下了“傳達室”三個字。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想證實自己的判斷,我要讓梅冬看清蕭鵬的真麵目。”
“你認識桑小蘭嗎?”
“認識,學校裏麵的男生都認識她,她是我們學校的第一花。她的舞跳得很好。”
“歐陽隊長,他說的沒錯。”毛主任道。
“梅冬和你分手之後,你是不是在同學們麵前說過一些過頭的話?”
“我是說過一些過激的話。”
“什麼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歐陽平終於把這句話引出來了,但不是原話。
“是‘十年不晚’,還是‘三年不晚’?”
“是三年不晚。”左大佑的聲音比較低,同時低下了頭。
“你是不是想在畢業之前尋機報複蕭鵬,或者通過桑小蘭報複蕭鵬?”歐陽平的話是有所指的。
“我隻是——隻是一時氣話。”
“教堂東邊的竹林,你是不是很熟悉呢?”
“我和梅冬談戀愛的時候經常到那裏去,那裏有一個亭子——叫半山亭,我們經常在那裏約會。”
“竹林裏麵還有一兩個碉堡。”
“碉堡?我們沒有在意。”
經常在竹林裏麵約會,卻說沒有在意碉堡。
“七月六號的晚上,八點至十點之間,你在哪裏?”
“我——我——”
“請講。”
“我——我,吃過晚飯以後,我到天文台去散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學校。”左大佑望了望毛主任和邵老師。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回學校——你在天文台呆了一夜?”
“對。”
“為什麼?”
“我心裏難受,我——我上去的時候帶了一瓶酒——我——我喝醉了——在天文台前麵的亭子裏麵睡了一夜。”
歐陽平和毛主任、楊老師麵麵相覷。
“你們看我的身上,就知道了——”左大佑用右手指自己的臉和脖子,最又捋起自己的褲腳,“這全是蚊子叮的。”
凶手隱藏在草叢和樹林裏麵,身上也應該有被蚊蟲叮咬的痕跡。要麼就是凶手在身上摸了什麼東西?對,風油精。桑小蘭聞到的味道會不會是風油精的味道呢?風油精的味道和香水的味道是比較接近的。
左大佑的臉,脖子,大腿上確實有不少紅點點。
奇怪的很,一直到談話結束,左大佑的左手都沒有離開過褲子口袋。
歐陽平已經想好了:請邵老師出麵,找同學了解左大佑七月六日晚上的活動情況,關鍵是找和左大佑同一個宿舍的同學了解情況——尤其是了解左大佑左手有沒有受傷。
歐陽平準備離開林業大學的時候,馮局長來電話了,他已經和林業大學的卯校長通過電話,刑偵隊住在林業大學再合適不過了。
剛接完馮局長的電話,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走進會議室。
“卯校長,您怎麼來了?”馬處長迎上前去。
“我來安排歐陽隊長他們的住處。”
“馮局長剛打電話通知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歐陽平握住了老校長的手。
“走,我領你們去看看。一切都是現成的,進去就可以住。吃飯就在食堂。暑假期間,教師食堂正常開夥。很方便的,學校的浴室也正常開放。”
下得樓來,一條林蔭道筆直向東,五六分鍾以後,卯校長指著左邊一個花園道:“過了這個花園就到了。從這裏向前走兩百多米,就是學校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