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哪裏來?”
“香港。”
“他們是來旅遊,還是做生意?”
“我看他們不是來旅遊的。”
“為什麼?”
“他們基本上不出去轉,這麼美的地方,不出去轉轉,很奇怪。”
“他們是香港人,你們是台灣人,兩地相隔很近,能在雁門鎮相遇,住的房間又靠在一起,你們有沒有談過什麼?”
“用餐的時候,他們會和我們搭訕。”
“聊些什麼?”
“媽咪,誰來了。”一個女孩子穿著睡衣從浴室裏麵走了出來,接著又出來一個,也穿著睡衣。
“是公安陳同誌。安妮,昨天,黃老板跟你聊了很長時間,都聊了些什麼?”
“他對我脖子上的玉佩很感興趣。”
“他說了些什麼?”
“他竟然知道我這塊玉佩是金沙彩石——他好像很懂玉石。”南妮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梨形玉佩,色彩非常豐富,以黃紫橙為主基調。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光豔而古樸。
“這枚玉佩確實是金沙彩,是他爸爸在緬甸買的。價格確實不菲。”
聽了陳傑的彙報以後,歐陽平產生了新的想法。
歐陽平的新想法是把周穎安排在順風客棧謝曼婷母女的房間,他當即打電話給周穎和柳文彬,讓她和柳文彬著便裝進入雁門鎮,在此之前,歐陽平打電話給謝曼婷女士,請她趕到物資供應站去接周穎,然後把周穎領進順風客棧——如果服務員問,就說是榮仁智家的親戚,當時,居民身份證製度剛建立不久,賓館旅社對身份證的管理還沒有進入常態——還沒有達到規範化的程度,更何況雁門鎮是一個世外桃源。所以,歐陽平將周穎安排在謝女士的房間,是一種比較明智的選擇。至於柳文彬,周所長提出讓他住進派出所,站在派出所的二樓,能比較清晰的看到房管所大門內外的情況,如果再有一副望遠鏡就更好了,這一點,歐陽平早就想到了,他在給柳文彬打電話的時候,特別強調了這一點——其它東西都可以不帶,望眼鏡千萬不能落下。
此時已經是十點三十五分。
歐陽平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旅社的時候,陳傑和左向東也回來了,就差兩個人了,他們是劉大羽和嚴建華,不知道他們倆有沒有重要的發現。歐陽平的心裏麵不知怎麼的,突然一陣酸楚,同誌們跟他在一起工作,沒早沒晚——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殘忍。他們都是一些有人愛,有人疼的人。血肉之軀,並非鐵打的金剛。
十點五十分左右,周穎打電話給歐陽平,說自己已經進入順風客棧209房間,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請隊長務必放寬心。
歐陽平剛掛斷電話,門就被推開了,劉大羽和嚴建華走進房間。兩個人兩眼通紅,一臉疲憊。
下麵是劉大羽彙報的情況:
在三個外地人離開澡堂兩三分鍾之後,唐中楷走出了澡堂,他朝雁門旅社瞅了一眼,雁門旅社也許是他最關心的地方。他沒有回家,而是鑽進了茶水爐北邊一條小巷子。
唐中楷進巷子之前,慢悠悠地點了一支香煙,劉大羽和嚴建華知道,他這是在觀察有沒有人跟蹤。
巷子比較深,也非常暗,巷口北邊兩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根電線杆,電線杆上麵有一盞不甚明亮的燈,劉大羽和嚴建華不敢貿然進入小巷,唐中楷在暗處,站在巷子裏麵,能清楚滴看到大街上過往的行人,如果他們進入巷口,唐中楷就會發現。所以,劉大羽和嚴建華隻能藏在巷口的兩邊,巷口兩邊有各有一道半米寬的磚牆,正好夠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