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時我們一起看天地,兩小無猜相攜並躺,哼著歌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然後就夢裏花落不知多少。
淚順著臉頰滑下,嬰兒的眼睛卻奇怪的不曾睜開過,美麗的女子被那過於灼熱的淚驚醒,仔細查看才知是自家小孩的淚沾濕了自己的衣襟,不由心疼的柔聲細哄,哼起了一曲悠悠的搖籃歌,雙手不時輕輕拍打小孩的背部。不一會,青城就被那股溫暖包裹著擺脫了夢魘陷入熟睡中,相安無事。
隻是陰謀就在同一時間展開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在哪,搖擺的人生,在所有未知因素下,像小船般,晃蕩。
一晃,六年過去了,都說光陰是個小偷,這話不假。
此刻的青城,也算是從繈褓中的奶娃娃解放出來,整日混跡在市井中,偽裝成假小子,打架鬥毆是她,在私塾裏朗朗善道斯文儒雅的是她,妝扮成女生天真單純可愛還是非她莫屬,真是令飛羽頭痛。
不由的憶起那個寒冷的冬夜,為了躲避父親的追捕,她狠心砸暈接生婆,打開那從一開始就破敗整日咯吱咯吱響的大門,在那個冰冷徹骨的雪夜逃離,結果在半路上跌倒,身後是追捕的官兵,飛羽隻剩下抱起懷中冰冷的孩子,在雪裏流淚,滾燙的淚水融化了身下的幾片雪。
然後饑寒交迫,暈倒在地上,暈倒前隻看到一片雪衣翩翩而至,竟是美極,不及多想,眼皮遮蓋了那個夜晚發生的事。等到飛羽醒來,已換了個地方,古樓雕窗木床,一派大氣,腳步聲就在她醒來時由遠及近踏來,婷婷嫋嫋,竟是一份雅致。
飛羽好奇的看向門口,嘴角含笑,光線射進來時,忍不住抬起手擋住刺眼的光芒,錯過了雪衣男子嘴角那抹調皮的笑以及眼底那抹溫柔,等到放下手時,來人已站在飛羽身旁,妥帖的擋住了光線。
飛羽卻不再那麼大膽的敢抬起頭來省視來人,扭捏的真是有點礙眼,使得雪衣有點氣惱,一把抓起飛羽放在床弦的略帶粗糙的手,緊握在手心,然後低下一向高傲的頭,說話吞吞吐吐起來:“我……我,第一次看到你就愛上你了,你,你要對我負責哦。”,難怪這房間附近沒人,原來是雪衣要告白怕被拒絕提前把所有人支開了。
飛羽不得不揚起頭,看清了眼前之人,翩翩少年郎,眼底一片清澈,看來涉世不深,想起自己的過往,飛羽用力甩開了糾纏在自己手上的修長,開口澀澀道:“我已是他人之婦,豈可有再嫁之理,還有我的孩子在哪?”,說完抬起滿是焦慮的臉,看著雪衣慘白的臉。
雪衣小臉慘白,聲音沙啞回答道:“孩子被救時已凍僵,此刻在另一間房,正被藥王救治,她沒事,隻是你,產後修養不當,病根算是落下了。”。語言中藏著的不滿這般明顯的表達,飛羽自然是聽出來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著那雙此刻稍顯暗淡的眸子正經道:“你說你愛我,如果你可以堅持到我的考察期完畢,我就答應你,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