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半響雖沒變化,但心中卻是早已驚起了千層浪,他們這些下人,經曆太多的風風雨雨,早已習慣將心中所想全都掩埋在舌頭之下臉色骨頭之下,不然,恐怕身子早就不能安然的呆在這了。
“主子,那女娃怕是不簡單,能作出當世如此之畫,非北辰之羽妃恐難敵。”,老鴇的驚歎聲將夢妖的心神成功的喚了回來,從窗戶邊轉過身來,臉上曾有的嬉笑怒罵全都不見了蹤影,大抵現在的美人郡才是真正現實中存活的美人郡吧,依老鴇所見,冷酷的戲弄俗世的魔教尊主。
“如何,竟然能讓你這個一時的鑒賞高手評頭論足大為驚歎,我已知道那孩子的厲害之處,你下去吧,這幾天我都不想見任何人,你該知道怎麼做,不然,你會知道自己該在哪,下去吧。”
“是”,老鴇恭敬的俯身,然後麵無表情的退了下去,隻是那嘴角的苦笑還是彰顯出了作為一代老臣的悲哀之處:隨時都有可能命喪異處。
“那孩子呢?”,安然一片妖嬈的躺在一開始的軟榻之上,美人郡輕聲用手指夾起酒杯,一杯酒入腹,臉上就開出妖豔的緋色,暗衛掃到這處絕佳風景,忙低下頭掩下窘態,吞吞吐吐回複道:“已經送出了紅樓之外,之後屬下就被她的障眼法迷惑,現下屬下也不知她去向了何處。”。
等了很久也不見尊上的命令,暗衛一隻好稍稍抬起頭尋覓主上的身影,誰知一抬頭就觸碰到了一具溫熱的身體,暗衛一隻好在心中哀嚎自己的定力和耳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竟然連主上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都不知曉,這,這可是會被處決的大罪啊。
暗衛一所感觸的就是尊上溫熱的氣息不停的噴在自己的耳窩處,自己的心在身體裏撲通撲通激烈的跳動,喉嚨裏好像有火焰在燃燒,然後,一雙白色稍微有點蒼白的手抬起了自己的下巴,那個一向難以靠近隻能高高仰望的具有天下第一美人和戰場上的阿修羅之稱的尊上,美麗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紅唇輕啟,魅惑無限道:“影,我美嗎?”。
這軟語,令暗衛一心神蕩漾,一聲篤定的恩剛出口,暗衛一的高大身軀就被無情的甩了出去。
“滾,下次如果再這樣看著我,本尊就挖了你這賤奴的眼,下去。”,滿室回蕩的就是這個怒極了的惡魔猙獰的話語,那冰冷的話語就像咒語,讓暗衛一心神俱裂,無法的隻能拖著自己已經斷掉的手臂,再次回歸黑暗,那地上的一灘血不正是暗衛一嘴中吐出的血?在黃昏的照耀下,光線將其包裹成一片詭異妖豔的美麗。
良久,“你不配啊。”這句話緩緩的從美人郡的口中溫柔的道出,那一臉幸福的模樣,讓暗衛們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睛和耳朵都失靈了:這種表情和言語怎麼可能會從這個惡魔口中說出。
一把撈起靜躺在桌上的畫,那畫上的自己是冰冷空洞的,褪去了一身華服與淺笑,活像個乞討的乞丐一無所有,而在畫上與之相伴的另兩人幸福溢於言表,已是上等之姿的臉因多了感情的色彩不再平凡,而是獨一無二天上地下再難尋。
閉上發痛的眼睛再睜開,半眯的危險眼眸掃到了畫右下角的印章:墨綠青城,對了,那小鬼自稱為青城,握緊的拳頭安放在袖中,嗬嗬,小鬼,你逃不掉了。
“暗衛一,本尊命你追尋之前那個名為青城的小鬼,待在她身邊,沒我的命令不許回來,這期間,每日彙報有關她的事情。”,美人郡心情稍好的發布命令,瀟灑的躺在軟榻上玩弄著自己因長時間未見天日而顯得蒼白的手指,那些快樂酸痛襲來,終於累了陷入軟榻中,陷入夢鄉,回憶襲來。
“是。”,那哀傷的語調拖的極長,隻是那個人不在意,怎會知道,暗衛一久久凝視著尊上的位置,許久才離去,如同離弦的箭,不知此去經年,何時相見,那灑落風中的男兒淚與血肉血,誰知誰憐惜。
青城被那暗衛一甩出懷中,狼狽的坐在紅樓門外的地上吃了一嘴巴的灰塵,在刺眼的陽光中她隻看到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乘風歸去,就再不見蹤影,歎了一口氣,青城隻好自認倒黴的爬起身來,彈了彈身上沾染的灰塵,再次瀟灑的走向遠方,她自認為自己就是這般,有時心情反複無常,有時沒心沒肺無論如何都會笑的人。
發現有人跟蹤自己,於是放了個煙霧彈,再利用便宜老爹雪衣教的千裏踏輕,慌不擇路的使勁的向前跑啊跑,結果就是特別悲催的迷路了。坐在樹頂看了許久,還是沒有認出路來,眼前的世界除了漫無邊際的樹海還是樹海,感情自己來到了一個仙境?要麼就是一個鳥不拉屎的荒涼之地?
忽的一陣大風吹來,奈何青城才不過一個五歲幼童,就這般被輕飄飄的吹到了一顆小樹上,定睛掃了一眼底下,一男人正緩緩的褪下自身衣袍,白衣如雪,銀晃晃的,是仙還是魔魅?青城來不及思考太多,因為底下的男人已經褪去了全身衣裳,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親吻中愈加神聖不得侵犯,雪白的長發迎風飛舞,時不時落於男人的背上細致的親吻著那些白皙。
青城看著看著鼻血就出來了,這場景太香豔了,“仙子”,青城雙眼迷茫輕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