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斂月依舊無眠,幾杯酒下肚,卻愈加清醒,自己的麻煩即將來到了呢?真是,該麵對的時候了。
雙耳突地一動,原來是斂月自小便耳聰目明,那雙耳朵真的很靈敏,例如現在,一個輕功卓越的人的靠近,瞬間便被他所發覺。
“是誰?出來吧。”,淳淳沙啞聲自少年紅豔小嘴中吐出,青春期聲帶的轉變,在這樣黑暗中,平添幾分魅力。
那人倒也爽快,一個下落,穩穩的落在斂月的軟榻前,輕浮的挑起少年尖尖的下巴,兩人雙目對視,不相上下的氣勢,令來人大笑幾聲後,輕柔的放下少年的下巴,站立在一旁道:“不愧是聞名天下的月美人,氣勢如此不凡,他日定是人中龍鳳。”。
斂月在聽到來人呼他美人時眉頭輕蹙,隻是短暫幾秒後又舒展開來,這麼多年來外人的稱呼,該習慣了,哪怕自己並不喜歡,但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自己一人之力又怎可堵得上。
“斂月從未想過要去當人中龍鳳,隻當此生身不由己,為當慶餘生。”,成熟的言語從那張波瀾不驚稍顯稚嫩的臉上傳出,卻是使來人略微驚訝一把:如此年紀,已然這麼透徹,他日造化定為不凡之輩。
可惜身在朝廷心在荒野,此生注定坎坷。
“陪我喝一杯可好,除了蘭以外,沒有別人和我共語過,這派樓閣,甚是清淨,隻是有些不適合人住。”,孤寂,充盈了整個亭子,亭外,風雨飄搖,亭內,薄紗飛舞,兩人對飲應詩,倒是一派和諧。
斂月的酒量不得不說是好的,大概和他成日一人飲酒讀書有關,隻是與今晚來人相比,還是略遜一籌,於是三更後便喝醉,無神晃悠悠的倒在了軟榻上,兩腮嫣紅,如美人含羞,引來明月相輝映,一片玉質美景,那雙沾滿憂鬱的雙眼此刻已閉上,臉上所帶的是一片恬靜。
來人伸出了自己的修長,正打算輕觸一下斂月的臉頰時,卻被斂月的扭動打斷,真是一個小調皮,來人隻好輕點了一下斂月的鼻子,然後翩然離開了這座與外界隔離的小亭。
等他離開了,斂月才睜開雙眸,眸中一片矯捷之色,半響才回過神,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感觸著鼻子上奇異的觸感:這是怎麼回事?奇怪的感覺呢?(然後再次看著黑壓壓的頭頂,眼神沒了焦距)有趣的人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隻是不知那時我可在。
悠遠的笛聲回蕩在湖心小亭,倒是無人知誰愁。
沉浸在那份悠遠綿長的意境中,青城終還是睜開了雙眼,歪著頭以調皮的角度問:“真的有那樣美麗的人?比墨纖韞更美?”,隻是單純的問話,而不是為了比較,去比較。
墨纖韞無所謂的笑笑:“或許是吧,她是用來魅惑世人的,而墨纖韞不是永遠裝作一副謫仙的模樣,來誘拐所有的世人嘛,一個直白,一個則是……。哈哈哈哈,不過,斂月其人,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她太過神話的原因,還是她的愛人們保護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