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這些,辰王府的事也就漸漸的在莫無憂的記憶中淡去。
而另一邊,當那日墨汁浸染了整張上好雪白無垢的紙,辰王幡然醒悟,隻是你無法苛求一個尚未經曆過感情二字的人,在刹那間學會如何正確的對到感情,畢竟是第一次嚐試,所以有的隻是惋惜。
本不鋒利的毛筆在內力的慫恿下,貫穿了整個桌子,連同紙張一起,滴答滴答,那是墨汁滴在地上傳出來的聲響,鈍而在有心事的人眼裏顯得越發嘈雜,犀利的眸似乎想把眼中的一切物體化為灰燼,隻是很可惜,除了妖魔和有特殊能力的人,一介凡人的辰非離什麼都做不到,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撕扯掉所有的在他筆中所描繪的清雅的人兒,漫天的紙張在這個寬闊的空間裏無目的的飛舞,一張偏偏不識人,正巧落在了辰王閉目揚起的臉上,墨香四溢,卻在這一刻那麼討厭。
辰王一把甩下粘在臉上的圖紙,不顧那還未幹的墨汁在臉上留下的滑稽的印記,召來暗衛:“找到圖紙上的人,殺無赦,這次,帶走一半的暗衛,記住,不得聲張,我隻給你們七日的時間,七日過後,回來複命,無論結果如何,都給我把人撤回來。”,辰王的語氣,冷冰冰之外,帶有燃燒在血液中的暴戾,他一向愛掩藏,這次卻是完全暴露出來了,在愛情麵前,他,隻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他可以做的,就是把暴露在心中的弱點徹底抹殺去,強者,但凡一開始,就注定不會容忍任何弱點出現在其他對手麵前,他,辰非離也不例外。
七日,由於第一天莫無憂就把自己的樣子搞得不成樣子,邋遢無比,頭發也不是之前在府中那般柔順整齊的梳理在身後,而是亂成一鍋粥,總之和頭頂上安放了一個鳥窩一樣沒啥區別,所以那副髒亂的形象就安全的躲避掉了辰王府中暗衛的搜捕,隻是最後一日,他因做了丐幫幫主,之前髒亂無比的形象也被人處理成了很久前在辰王府那副優雅的尊榮,所以很不幸的莫無憂同誌,被發現了,這大概就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什麼是福?什麼是禍?誰說得清,道得明。
那個之前一直被安排在莫無憂身邊保護他的暗衛,看到了這麼多天莫無憂的處境,忍不住去憐惜他,之前那個長老之所以會被救,不是莫無憂的誤打誤撞,而是藏身在暗中的暗衛的鼎力相助的必然,當莫無憂當上了丐幫幫主,時來運轉麵目清晰時,他無意外的碰到了和他一樣標誌的辰王府裏的暗衛,互相通過信之後,才知這批人是辰王派來追殺莫無憂的,而他,是一個意外,是被遣來保護莫無憂的,這是天意?還是愚蠢的安排?他隻有苦笑的份,他沒有名字,所謂的名字不過是一種序號,暗一,辰王府的頭號暗衛。
第七日,暗一趁莫無憂好不容易清閑下來一個人獨處時,現身了,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令莫無憂有一片刻的不知所措,隨後很快就警惕起來。
“跟我走。”,暗一冷酷的說道,久居暗處幾乎沒有說過話的聲音聽起來沙啞的如同重金屬彼此摩擦一樣,鈍聲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