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哥,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啊。”李棋對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哀求道。
男人臉上,棱角分明,臉龐的線端仿若刀削似的冷酷。他神情冷肅,卻不像是為眼前這個少年顯現的。
不過,看到眼前這個少年苦苦哀求他,他的眉頭也稍微有些鬆動,抿了抿薄唇,看著明顯比他矮了不隻一頭的少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件。
他俯下身子,兩人離得很近,甚至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覺到,隻要一點點、在少一點點的距離就能完全接觸到了。
李棋見此,呼吸突然加快,臉色變得紅潤、可疑了起來。
男人望著李棋的眼睛,李棋的眼睛是黑色的,卻不是那種純黑,幽黑。他的眼睛也不是很幹淨,可是卻叫人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出弱點。這種人啊……
男人捏起李棋的下巴,沉聲道:“你剛才說,害李家破產的,是誰?”
“是……是……”李棋注視著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陷入了男人眼睛裏的深淵裏去,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了。好在他至少還能說完這句話:“是……是秦三白。”
“是他?”男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最後看了一眼李棋道:“你可以回去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
“夜哥,我知道了。”李棋說著,垂下了頭。額前的劉海正好遮住了他此刻的神情。
李棋離開以後,男人站在餐廳,眼神若有若無的朝身後瞥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齊夜氿記得,曾經有一個人一直默默得跟在他身後,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他、跟著他。是什麼時候起,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的少年,不見了呢?
齊夜氿想起來了,那個人是在一個月前離開的。
那個時候,他決定和李棋交往了。那個人在不久之後也離開了。
那麼……是這樣嗎?
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三天後,齊夜氿終於在秦家的新聞發布會上見到了秦三白。
齊夜氿就站在台下的某個角落,看著台上的秦三白。
齊夜氿從來沒有這麼正式的打量過秦三白,怎麼說呢。秦三白確實是一個人才,他隻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把李家弄垮。雖說李家也不是什麼大家族,但也是有些年頭了。能做到如此從容淡定的,也就隻有秦三白了。
齊夜氿突然想起十八歲的時候,他還在家裏練習搏擊的時候,秦三白在商界場上就已經小有名氣了。隻是後來,秦三白就沒再傳出什麼商界成就來。不過後來聽說秦三白去攻讀博士了。那個時候,秦三白不過十五歲。
倒是一個愛讀書的人。齊夜氿記得,去年他從美國回來的時候,秦三白就是一聲不吭的拿著一本書跟著他的。
秦三白是一個人才。
隻是,對於一個愛才惜才的他來說,為什麼會到現在才發現呢?
齊夜氿想,可能是因為越是習慣的東西就越是不在意吧。其三百總是形影不離的跟著他,讓他產生了一種“這個人永遠不會離開他”的錯誤想法。
原來這個人不會一直默默地跟隨著他的,原來這個人也是會離開的。
等到齊夜氿意識到這一點時,秦三白已經離開了。
不過,齊夜氿有信心讓秦三白回心轉意。答應李棋與其交往,本來就是無傷大雅的小事,根據他的猜測,秦三白可能是喜歡的。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好辦多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等到新聞發布會結束以後,秦三白從台上走了下來。
齊夜氿看著秦三白朝他走來,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等著秦三白先開口。
卻沒想秦三白隻是與他擦肩而過,什麼都沒說,更沒有停留。
這是什麼意思?
齊夜氿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拉住了秦三白的右臂。之後,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了。
秦三白被人拉扯住,於是將目光轉到齊夜氿的身上,然後十分冷靜的說道:“這位先生,請放開我的手。”
齊夜氿勾起一抹笑,道:“怎麼,跟我還要鬧別扭嗎?”
“這位先生,我想我並不認識你。”秦三白十分淡定的說道。
“我們好好談談好嗎?”齊夜氿放柔了聲音說道,他不信秦三白還不妥協。
秦三白在齊夜氿的臉上注視了一圈,緊接著就是一陣閃光燈。然後秦三白就是一個毫不猶豫的抽手,將手脫離了齊夜氿的禁錮,對著身後的男人說了一句“管家,我先回去了,把這裏的後事給我妥善處理好。”
說罷,轉身瀟灑的離去。
齊夜氿目瞪口呆的看著秦三白離去,心道:兄弟,你拿錯劇本了,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管家從後麵走了出來,對著齊夜氿說了一聲:“抱歉了,齊先生,秦少爺失憶了。”
“怎麼回事?”齊夜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