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豪知道父親與木家素來不睦,而木家自從雲門峽慘敗後元氣大傷,當家人木鐵心戰死,四個兒子隻有木然飛活著回來,周正豪心裏不大看得起這一家孤兒寡母,因此對羅瓊采也不太在意,仍是呼喝著家丁帶走鳳傾城。
羅瓊采見他如此猖狂,立刻手腕一翻,幾掌便將拉著鳳傾城的兩個家丁推開在一邊,羅瓊采出身將門,身上功夫十分不錯,對付兩個家丁當然不在話下。
周正豪見羅瓊采當真動了手,立刻嘴一努,兩邊的其他家丁全都湧了上來,對著羅瓊采便出拳動腳群毆了起來。
羅瓊采自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她矯健的身手令人眼花繚亂,很快就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
羅瓊采輕舒了一口氣,正要帶走鳳傾城,冷不防旁邊有人一掌向她左肩拍來,招式十分迅捷狠辣。
羅瓊采一驚,忙閃身躲過,抬頭一看,偷襲她的是一個高瘦的黑衣人,此人麵孔十分陰狠,出手毫不留情,羅瓊采與他過了幾招,便發現這人真可以稱得上是高手,攻擊的角度既刁又狠,令羅瓊采應付得十分吃力。
羅瓊采雖然武功較高,但平時多是與妯娌小姑拆招,基本上沒有實戰經驗,哪能比得過行走江湖的老手,因此過了一會兒就有些手忙腳亂,臉上也見了汗。
周正豪見羅瓊采已經礙不了他的事,心中得意,正要叫人將鳳傾城押回去,突然聽到有人沉聲喝到:“住手,什麼人敢在皓都毆鬥?看起來府衙實在太清閑了。”
周正豪一看,來的是一個青年男子,這人長得高大威武,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卻有一種威嚴之氣,令人心生敬畏,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輩。男人眼睛一掃,看到一旁半清醒半迷糊,被人挾製住的鳳傾城,眉頭一皺。
周正豪冷冷哼了一聲,道:“今天管閑事的人還真不少,你是誰,敢管太師府的事?”
“原來是太師府的人,在下華海潮,這位順平侯是皇上親封的侯爺,不知這裏到底出了什麼事?”華海潮平和地問。
這時羅瓊采和黑衣人也住了手,一聽他的名字,羅瓊采立刻高興地說:“原來是華將軍。我是木家二夫人,我三弟然飛總是說將軍是忠義之人,今日一見真是幸會。將軍來得正好,這人是周太師的兒子,想要抓順平侯到太師府去。還請將軍主持公道。”
華海潮一聽,心下了然,這周正豪相貌陰邪,一見就知道是個心術不正之人,再看鳳傾城的樣子,明顯是被下了藥,以他的相貌,若是被有心人強帶回府,會有什麼遭遇可想而知。
想到鳳傾城可能會遭到的羞辱,華海潮心中一陣怒氣上升,對周正豪冷冷地說:“周公子,看來順平侯身體不適,還是讓我送他回府吧。這件事就不麻煩公子了。”說著便伸手將鳳傾城攬到自己懷裏。
兩旁的家丁還要阻攔,卻被華海潮利落地製服,幾個大漢狼狽地捧著手腕在那裏哀叫。
周正豪雖然心術不正,但卻絕不愚蠢,反而十分狡猾,他見華海潮一身身經百戰的懾人氣勢,又見了他利落的身手,就知道自己今天的好事告吹。華海潮是大月有名的戰將,與他硬碰硬可討不了好去。再加上旁邊還有木家的二夫人,這兩家的勢力加在一起,自己可不是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隻好先放鳳傾城一馬。
周正豪狠狠盯了鳳傾城一眼。自從前些天在街上看到他,自己就魂不守舍,心裏像貓撓一樣,派了些家丁去打探他的底細,今天又將他堵在茶樓中,騙他喝下了有迷藥的茶水,眼看就能遂了心願,卻被這兩個人攪了好事,馬上就要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真令他憤恨難當。
周正豪一股火燒到胸口,“哼”了一聲,道:“走!”便帶著受傷的家丁和那個黑衣人離開了茶樓。
羅瓊采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