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衛生間,看到這一幕許顏的語氣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友好了,和砂夜總共四道寒光四射的視線一齊往這邊釘過來。
“臥槽,誤會,誤會啊,我不正在努力嗎?”
眼看大事不妙,再不折騰清楚自己十有八九就要橫屍賓館了,石閔死頂力氣,在潛能大爆炸下,終於一點點把宇文卿的胳膊拉開。
“嗚呼,不要啦,好煩。”
但是就在這時宇文卿發出一聲慵懶的長嘯,突然一個前撲把石閔整個按到在地上,雙臂再次收攏,把石閔像上了鐵枷一樣固定的嚴嚴實實。隻聽骨頭一整慘烈的“劈劈啪啪”作響,這位可憐人的慘叫都變了調。
“殺人了,救命啊!”
砂夜首先大怒,撲上去死命扯著宇文卿的胳膊,許顏也不顧形象的立刻衝上去攬住宇文卿的腰往死命地後拉。
“喂,笨蛋,白癡,蠢女人快放開啦,再纏著石閔我就把你洗成豬腦袋啊混蛋!”
“宇文同學,這樣太沒禮貌了,請你鬆手。”
“……….”
一通大混亂後,石閔總算從“沒羽箭”的熱烈擁抱中緩過勁來,悠悠哉地躺在床上,眼睛一會兒掃掃房間一會兒掃掃已經累癱了的兩人一精靈,臉上堆滿了無聊和鬱悶相交的表情。
“喂,我說小姐,你的同伴在哪裏,我們幫你打掉話叫人。”
石閔揉著兩條快要斷掉的胳膊詢問道。
幾天前的三號訓練場,第四位和第二位狙擊機士打到喪心病狂時,連機甲也不用了,直接上拳頭決勝負,打得頭破血流,一時在參賽機士的圈子裏被傳為笑談,石閔剛聽到這事的時候覺得肯定是誇大了,女生打架哪有那麼猛,罵兩句扇兩個巴掌頂天了,今日一見才知道所言非虛。
宇文卿打了個飽嗝,直勾勾地盯著石閔。
“沒有同伴啊,額,就我一個啊,額。”
“喂,你一個人喝毛酒啊,閑得蛋疼不成!”
石閔當時就傻眼了。
“因為之前和錢萬打了個賭。”
“嗯。”
“他說李玉成醒來第一件事肯定是和女生聊天,我不相信,就跟他賭了。”
根據現場勘查結果,毫無疑問是她輸了。
“然後呢?”
“然後他踢了兩腳我的屁股,那群沒心沒肺的王八蛋都在笑啊,嗚哇哇,為什麼每次我都贏不過他啊!”
宇文卿眼淚鼻涕橫流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子一樣猛錘著床沿,那淒慘的樣子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聽著的幾人麵麵相窺哭笑不得,也不由得感慨雲裏金剛的惡趣味真是超凡脫俗。
哭著哭著,宇文卿突然神情一頓,然後她的腮幫子一下鼓了起來。
“我去,她要吐了快拿臉盆來!”
這次石閔的反應最快,馬上跳起來狂叫,可惜還是慢了點,宇文卿一張嘴就把一大堆黏糊糊的未消化物噴了一地,刺鼻的味道瞬間散布開。
兩人一精靈都是手腳大亂,趕緊操著家夥就衝上去,擦嘴的擦嘴,催吐的催吐,一塌糊塗。
突然,石閔感覺自己的手腕被牢牢抓住了,他奇怪地一抬頭剛好對上了宇文卿雪亮的眼眸,這個眼神他在陸遙那裏看到過無數次,那是狙擊機士盯上獵物時所特有的神采。
犀利,凜冽,震懾人心。
“小心,窗外三點鍾方向,有人在往這邊看。”
告警聲輕輕響起,圍在他身邊的幾位內心皆是一動。
沒羽箭是清醒著的!
石閔不動聲色地給她擦了擦嘴角,和砂夜交換了一下眼色後,悄然把意識向四周擴散開,果然,在宇文卿所說的位置的確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感覺在遊走,但是感覺的起源是一大堆建築的集中點,隻憑這一點感應無法精確定位。
並不屬於任何的負麵或是正麵情緒,太過於中立化,而且對方的藏身位置非常精妙,所以他們一時竟然都沒有發現。
可是沒有望遠鏡,又不屬於意識流派,甚至連一個觀察點都沒有好好定下的宇文卿到底是怎麼發現的?是一開始就知道,還是剛剛才發現?
不過這地方不能久留,對方來意不明,萬一晚上被人衝進來剁了就麻煩了。
許顏假意掛電話向總台詢問了一下醫務室的位置,然後擺出一副很煩的樣子把宇文卿七手八腳抬了出去,一下樓幾位也不敢走大門,連房間也不退就從酒店後門衝了出去叫來輛的士一溜煙直接衝回了大學城。
好在這一路上非常平靜,再也沒有出現任何突發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