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狠狠的瞪了曼絲一眼,切了切齒道,“老大,你小心點,這個鬼婆娘詭異的很!”
令狐絕點了點頭,緊了緊手中的黑龍槍,緩步向曼絲走去。速度雖慢,卻給人一種難以言表的震懾力,腳下的落葉也在這沉穩的腳步聲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掀開車簾,彎身而出的慕容鳳看見車旁的慕容虯左肩殷紅,麵目冷凝,不由急聲道,“虯哥,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慕容虯渾身震了一下,側轉臉凝視著麵帶關切的慕容鳳,心神一漾,柔聲道,“阿鳳,我沒事,隻是點皮外傷,你還是過去看一下小姐,看她有沒有事?”慕容鳳點了點頭,翻身下車,急步朝後麵的一輛馬車走去。
看著慕容鳳的背影和那幾縷被風吹起的青絲,慕容虯的心好象被什麼塞住了一樣,憋的難受,“鳳妹,快20年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為什麼?為什麼?”慕容虯和慕容鳳的祖輩都是慕容家族的家將,直從懂事起,慕容虯就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妹妹動了心,慕容鳳也一直對他很好,在很多人的眼裏,他們倆個從小就注定是夫妻。可這件理所當然的事在慕容鳳18歲那年卻整個的改變了,她開始逃避他的關心,開始有意的在他麵前提起隻是把他當哥哥,好幾次他托朋友前去暗示提親,卻總被她以鑽研魔法的理由給推脫,慕容虯不想勉強她,隻能等,可這一等就是十多年。
慕容鳳又豈會不明白慕容虯對她的感情,這10多年來,他一直無怨無悔的照顧她,嗬護她,在整個慕容家族,包括自己,都被慕容虯的癡心所感動。可那又怎麼樣呢?感情不是一個感動可以包括的。山風徐來,一片落葉飛舞著劃過慕容鳳的玉臉,貝齒輕咬,心裏暗顫,“虯哥,對不起,我實在不能忘記他!”
而這邊,曼絲已經回過神來,一雙秀目宛如夏夜的繁星,明亮而又閃爍著盯著如魔神般站在身前幾米遠的令狐絕,心裏暗顫,“他是誰?為什麼身上的氣息會讓我有一種熟悉感?”
原來鬼忍一族體質異於常人,天生就有很純的黑暗元素。他們就是靠這個在隱身中感應敵人的氣息,可沒想到令狐絕卻有比他們更加純正的黑暗元素,所以令狐絕能很準確的感應到他們隱身的位置,此時也讓曼絲有一種熟悉感。
令狐絕靜靜的站著,黑龍槍尖順著揚起的手臂而幽冥地閃爍著,一身銀色的精靈之鎧在此刻看來更加的 奪目和威嚴,仿佛從遠古複蘇的魔神,渾身洋溢著那奪魂索魄的奇異魅力。
令狐絕也明顯的感受到了曼絲的目光已沒有開始時的那種死氣沉沉的意味,反而好象又一種破土重生的朝氣,心生疑竇,“好奇怪的女人!”
“你是誰?為什麼伏擊我們?”令狐絕的話好象三九極寒地裏的空氣,冷的刺骨。
曼絲眼中厲芒正要一閃,卻好象被什麼罩住了一樣,馬上暗淡下來,淡聲道,“我叫曼絲,是鬼忍族的次一級忍者,至於為什麼伏擊你們,我不能告訴你。”
令狐絕也被眼前這個已無戰意,卻依然冷傲的奇異女子引起了好奇之意,故作冷冽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曼絲略帶灑脫的冷言道,“鬼忍殺手,不成功,便成仁,就算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活著離開這裏。”
令狐絕槍尖一晃,刺穿飄落的倆片落葉後,橫槍前移,冷聲道,“看來你現在還想拚死一戰,那麼,動手吧。”
曼絲咬了一下毫無血色的下唇,蔥白的臉上露出幾許苦澀的笑,“拚死一戰,哈哈,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想活下去過,可~~~~~~~”看著搖拽蒼虯的烏鬆枝,曼絲突然感覺自己的眼角有點濕濕的,纖手一沾,竟然是顆晶瑩的淚滴。“我哭了,我會哭了。”曼絲的心在顫,在呻吟。原來修煉黑暗魔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所謂的七情六欲就會極度的減弱,甚至消失。所以,這些忍者,才會無所恐懼,無所牽掛。沾著自己流的第一顆淚,曼絲細細地體會著眼淚的溫度,也閉上眼靜靜地品嚐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