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血跡斑斑的西素顫巍巍地上前倆步,他竭力想表達些什麼,喉嚨卻隻發出“咕嚕””咕嚕”聲音。令狐絕走上前,握著西素顫抖的雙手,強行壓製住心頭的悲楚辛酸,傷感地道,“西素,我回來了,你們都還好嗎?”
還沒有等西素回答,半身染血的凱諾已單膝跪地,淚水奪眶而出中,他大喊道,“老大,這批科特魯的畜生們已經殺死我們近萬的兄弟,我們一定要給他們報仇啊。”於是,在他身後,紅月城頭上僅剩下的幾千獵鷹士兵也齊刷刷的單膝跪地,一個個臉色悲憤之極,握槍透指的吼道,“獵鷹所屬,參見師團長。”
此時,被令狐絕氣勢所震懾住的科特魯士兵已經回過神來,趁獵鷹士兵行禮之時,右側幾排想揀便宜的士兵飛奔而上,數十把槍尖泛動著流光蛇芒,在銳嘯排落的空氣裏穿織交射,動作非常的迅速毒辣。
“卑鄙。”右側靠前的凱諾目睜欲裂,他猛的站起身,張著嘴,身形像急風搖柳般欺然晃動,同時,右手的弓弦猛挫猝揚,兩支利箭已在一片絢燦的寒芒中以匪夷所思的快速飛射而出!
夠快,夠準。
可比他快的還有,隻見黑暗中,一道銀光宛如鷹鵬飛旋般,在紅月城的上空抖出一輪輪光影後,撲了下來。動作快速得無可喻言的,隻是剛剛看到發生,便即有了結果,在一聲不似人類發出的恐怖嚎叫聲中,數個衝上來的科特魯士兵已肚拖腸爛,悲吼連聲的摔下了城樓。還有一個沒掉下去的更慘,自左眼至唇右角,整整翻牙了一條可怖的血口子,鮮紅的嫩肉尚在微微顫動,鼻梁骨也清晰地暴露了出來,白色的骨骼上,尚帶著粘附的縷縷血絲,一看就知道是被某種猛獸的利爪所傷。
情勢的變化是快速而急促的,還沒有等交戰的雙方看清楚那道銀光到底是何物的時候,那銀光沿著城樓略一盤旋,又俯衝而下。這下科特魯士兵看清楚了。“媽啊,這是何物?蜥頭龍身,雙翼如鷹,尤其是那雙眸子,碧綠碧綠的,蘊涵著恐怖森寒的氣息。”
科特魯士兵的心田立刻被驚惶與震駭擁塞住了,哭爹喊娘的朝後退去。“魔月,住手。”令狐絕仍然挺挺的站著,緩緩的轉過身,他的兩道目光冷森而瑩澈,有如兩柄無形的利劍,淩厲得像要穿透人心般緩緩掃過這科特魯士兵的麵龐。“嗷————”魔月低吼著,雙翼撲漲,落在令狐絕身旁。
科特魯士兵都目睜欲裂,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難怪,眼前的景象實在太怵目驚心,一個冷俊的少年,提著搶,黑發隨風飄灑,顯的如此的孤傲和冷森。而他的左邊,是渾身火焰熊熊的神駒,馬首高昂,鬃毛長飄,卻有一番舍我其誰的狂野和霸意。那麼右邊,則是雙翼怒扇,鱗甲閃閃的魔獸,它那雙亮而小的雙眸閉合著,有說不出的陰森和毒辣。
“怎麼會這樣?”科特魯士兵被眼前淒怖的景象給震撼了,腳步在下意識的往回縮。
而對獵鷹所屬的士兵來說,卻是另外一番感受,看著自己的師團長如此的威風霸氣,氣勢淩雲。心中那口挨打的冤氣,死傷的委曲都已經全然忘記。油然而生的是狂野的鬥誌,和不屈的戰意。是啊,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群受盡欺負和侮辱的人突然遇見一個可以幫他們討回公道的人而產生的自豪和勇敢,“這就是我們的師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