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冷冷的凝視著令狐絕,那神態,宛如被霜染後飄落的紅葉,散發著孤寂落寞的悠悠之美,好一陣,才冷漠的道:“既然找錯了,還不快走。”說完,把門一關。
令狐絕靜靜凝視了房門一會後,轉身朝前院走去,剛走出廊道,他又停了下來,側轉身,把眼光再度停留在那雕著摟空細花的房門上。見令狐絕沒有走的意思,思思便從他的懷裏鑽了出來,劃出一道弧度落在他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阿絕哥哥,她是鬼忍族的,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知道。”令狐絕左手食指一抹唇角,若有所思地道,“可她們來這裏幹什麼?會不會是來對付我們的?”長長的睫毛上下翻了翻,思思惶恐地道,“那,那曼絲姐姐會不會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裏。”
令狐絕不無憂慮地道,“這也就是我擔心的。這樣,思思,你先在外麵盯著,有什麼情況立刻通知我,我先把房內的那倆個女的給拿下,看能不能從她們的嘴裏套出點什麼?
思思順從地點了點頭,道,“阿絕哥哥,你自己小心點。”說完,瑩潔的雙翼扇動著,一溜銀色的光暈閃後,她已經飛上了屋頂。
令狐絕再次走到房門前,敲敲門後,他上身微微略向右斜,全身的真氣灌入右手的中指,在一條纖細窗窕的身影剛把門打開時,指影宛如一道夜空流星的曳尾飛出。
開門的就是先前那名少女,遭此驚變,身子猛然一震,發出半聲喊叫。身手也異常靈活的朝後飛躍。令狐絕早料到她會有如此的反應,身軀在原地平射中打了一個美妙的旋轉,有如一抹驟起的閃電,以那麼快速衝進了房門,“氣繩術,縛。”隨著他輕聲的吟唱,晶瑩的氣繩似微微流爍跳躍般,迅速的把那名驚魂未定的少女給綁了起來。
還沒有令狐絕落定身影,—聲陰冷的怒風起處,四點烏光猝然飛到,風潛勢勁。令狐絕不敢有任何猶豫與思慮,因為他認識這暗器,也嚐過它的滋味,於是,又猝而拔升,筆直攀上了房頂上那根精膠著飾紋的紅木房梁,一個漂亮的倒鉤,整個人宛如一隻蝙蝠般掛在房梁上。
這是一間用潔白屏風和旁邊寢居隔開的敞廳,光滑的杉木地麵陪以銀灰的顏色,廳頂吊垂著兩盞擦的明亮的魔晶燈。廳內,除了一張擺有茶具的八仙桌,和兩張椅子外,沒有任何陳設。
除了已經被令狐絕用魔法綁住而摔倒在地上的那名少女外,廳內還有一位少女,她的年紀稍微大點,可也隻有20幾,外貌普通,臉色是那種沒有血色的慘白,神態沉靜中透露出無比陰狠。看她緩緩收勢的摸樣,剛才的鬼刺應該就是她的傑作。
凝視著下麵那名冷冷卓立的少女,令狐絕的心裏竟然也升起一種冰冷的感覺。太可怕了,這位少女的眼珠竟然是全黑的,宛如兩顆烏黑的珠子,沒有一點血絲和雜色。整個人的神韻更宛如古墓裏飄出來的幽魂,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意。她的手裏還拿著一柄樣式很像鐮刀的兵器,長僅兩遲,通體全黑,而柄卻是潔白滑膩的象牙做的,一抹冷電似的寒光沿著刀身緩緩流動。
此刻,她已經抬起頭,用那雙簡直不能稱謂眼睛的雙眸尖銳而深刻的注視著房梁上的令狐絕,生冷地道,“你是誰?為什麼找我們的麻煩?”
令狐絕腦子裏飛快一轉,實在想不出這奇怪的女子在鬼忍族應該是什麼樣的人物,微微一揚披在腦後的長發,淡漠地道,“實在很抱歉,我隻想找姑娘打聽一個人。”
那名少女木然的看著令狐絕,麵孔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地道,“不用打聽了,你要找的人我們沒有遇到。” 她的聲音略帶磁性,隻是語氣過分冷漠。
“你知道我要找什麼人?”令狐絕有點奇怪。
雙眸閃射著冷沉與寡情的寒光,那名少女再次抬起頭,道,“你姓令狐對嗎?”
“我和她素未蒙麵,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姓氏?”令狐絕更奇怪了,腳尖輕點,那麼輕飄飄的,毫無聲息的飄落下來,平靜地道,“不錯,既然姑娘知道我是誰,那麼就請直言吧。”
“我隻想奉勸你和你要找的那位朋友一句,找個地方遠遠地躲起來,這輩子不要再出來了。”那名少女直盯盯的看著令狐絕說道,漆黑的眼珠宛如無光的黑夜,有一股特別陰深與詭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