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睜開雙眸,令狐絕打量著四周,這時,太陽已經西斜,帶著一片淒涼色彩的嫣紅晚霞,沉沉的投映在那條洶湧流下的瀑布上,折射著繽繽紛紛的,異常絢麗的光芒。“這是什麼地方?”令狐絕話一出口,就暗自後悔,這傳送又不是定點的,夜魅怎麼可能知道。
果然,夜魅眉心微皺地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離我們進去的那個山穀不遠。”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這裏寒氣太重,你也早點離去。”令狐絕淡淡地道,他感覺有蒙蒙的水霧撲麵而來,一片冷森的寒意浸濕衣袍。
聽令狐絕要走,夜魅強擠出一絲笑容,這笑容似乎浸染了霧氣的濕寒與清冷,有著無形的,悠悠的抑鬱和落寞。緩緩地道,“以後如果有黑夜精靈族的人問起,你就說在島上隻找到了聖器和元素胎晶,其他的就不要說了。”
令狐絕知道夜魅是為自己好,一股難以言喻的,深刻的觸動油然而起,低沉的道:“多謝。”
離別的惆悵頃刻流進了寂寞的血脈,夜魅好象不認識令狐絕一樣征征而迷惘地注視著他,一動也不動,好象連瞳孔的光芒都凝結在彼此的視線上,那麼悠遠,那麼深邃。令狐絕麵孔微紅,禁不住有些窘迫起來,搓著雙手道,“那我,我就先行離去了。”說完,魔月從靈獸袋裏飛出,令狐絕一躍而坐,揮了揮手,魔月就像一隻黑色的箭矢,淬而衝射空中,在漫天的水霧裏一個轉折,朝東南方向飛去。
望著魔月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夜魅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些顫抖,雙眸仿佛瀑布濺起的水霧,朦朦朧朧、迷迷離離。那模樣,有些傷感。令狐絕,希望再見時,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她暗暗思付著,黑光微閃,一塊漆黑的玉符出現在她手中,隨之輕輕捏碎。
和迷絲達山脈一樣,在麒麟山脈的邊緣,也零星的遍布著大小不一的獵手部落、農莊。此刻,離令狐絕不遠處,就有一個看上去也就幾百戶人家的村落,鬆鬆垮垮的石牆圍著參差不齊的木房,在村口還設有木製哨樓,炊煙嫋嫋在夕陽的餘暉下飄起,隱隱傳出呼兒喚孩的喊聲。“小虎,吃飯了。”
作了一個莫可奈何的苦笑,令狐絕向村莊內走去,他原本想直接飛去帝都,可怕萬一選錯方向,多走冤枉路,謹慎起見!於是,他隨便找了個村莊,來核實一下。
通往村落的石徑是用褐色的鵝軟石鋪就,走在上麵,一不小心就要打滑。石徑的倆側是一片長可及腰的野草,憑借驚人的目力,令狐絕發現裏麵有不少的機關,陷阱。且這些機關、陷阱,和平時捕獵時獵手慣用的裝置不太一樣,反而更像是軍隊沙場使用的。譬如在草叢裏的一處呈長條形的陷阱,明顯就是縮小版的陷馬坑,和獵手慣用的圓柱形陷阱完全不一樣。
這個村莊好像有點古怪。一邊走,令狐絕一邊暗自思付著。果然,他剛接近村落百米處,一支利箭倏地射在他身前,箭頭刺進鵝軟石,尾羽微微輕晃。
“什麼人?”一聲厲呼後,村口的哨樓上探出一個年輕的腦袋,皮膚雖然稍黑,卻麵目清秀,此刻正因驚詫而微張著嘴。哇,那兒來的俊哥兒,比二蛋長的帥多了。
“問路的,請問小哥帝都在那個方向啊?”令狐絕見有人問話,索性就直接問道。
見令狐絕麵容俊秀、氣質超凡,不像是什麼強盜,那個放哨的小夥子收起了弓箭,遠遠地喊道,“我也不知道,那你進來吧,我爹去過帝都,他知道。”
還沒等令狐絕走進村落,那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已經迎了上來。他先用戒備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番,見後者形象氣質風度實在和盜賊掛不上勾,就笑嗬嗬地道,“一定是帝都來我們這裏打獵的公子哥吧,怎麼?遇到厲害的魔獸了。”說著,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道,“一定餓了吧,走,跟我進村。”
小夥子言語之間,雖然俗氣,卻帶著一股濃厚的鄉土人情和森林獵手特有的質樸善良,這讓令狐絕倍感親切,笑吟吟地道,“小哥,你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