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空間震蕩,四濺的勁風卷起漫天的塵土。在晃動的光芒中,一股反震的巨大彈力讓年輕人踉蹌而退。在旁觀戰的鍾離浪不由驚得陡然退出一步,他沒想到令狐絕竟然已到如此境界,他擋不過三招的對手,在令狐絕手中卻一招敗退。
令狐絕心裏也有些驚訝,這天權滅是北鬥七式中的第四招,也是他現在能施展的最強招,沒想到境界比他還略低的年輕人竟然擋了下來。身形候然加快,翻飛掠舞,槍影縱橫,仿佛銀河的群星崩落在天地間化為漫天的槍影。
年輕人失聲驚呼,剛才的一招,要不是有手中魔武的振幅,他是萬萬接不下來的。現在,看著漫天的槍影,他隻能選擇退。這一退就是數十步。
難得遇到這樣的對手,令狐絕興致大起,也不急於求勝,北鬥七式夾雜在自己領悟的槍式中連綿釋出,雙方動作都是快逾電光石火的,幾乎令人沒有絲毫思忖的餘地。
見自己的同伴在對方的攻勢下,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而對方卻是一副貓戲老鼠的樣子。旁觀的另外一個年輕人極迅速的在心中做了一次忖量:就算自己上去,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於是,厲聲喝道,“十三,認輸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個被喚作十三的年輕人,雖心有不甘,但心裏也清楚,對方隻是拿自己練手,根本就沒用全力。雙目盡赤,硬擋了幾招後,撤身飄落。令狐絕也不追趕,刺槍一收,動作極其瀟灑而有飄逸。
“我們輸了。”那個觀戰的年輕人當也幹脆,森寒的眸瞳,緊盯著令狐絕道,“想不到明思帝國還有像你這樣的高手,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怎麼?輸的不服氣,還想再來?”令狐絕的語聲含蘊著極度的森冷,要不是怕給鍾離浪惹麻煩,他絕對不會讓這倆個人活著離開。
“你——”年輕人被嗆的說不出話來,滿臉怒容,目光狠厲,那狠戾,那惡毒,那貪婪,在獰厲的怒容中流露無遺。
“那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倆天後這個時辰,我在這裏等你們。記住,帶賭注來。”令狐絕那雙眸瞳閃射出噬人的光芒,麵對著這倆個年輕人,就如同惡狼碰上了獵物,一步步逼近!
年輕人那雙蛇似的眸子又閃了一下,隱隱流露出一股古怪而詭異的神色,他陰側側的道:“好,就這樣說定了。”說完,轉身就走,而那個和令狐絕交手的年輕人,用一種極其惡毒的眼神盯了令狐絕一眼就,跟了上去。
僵在一旁的鍾離浪此時才回過神來,他永遠不會忘記適才第一眼看見令狐絕施展武技那種感覺,那霸氣的神態,玄奧的武技,還有那令人窒息的威嚴,深刻強烈得像一柄尖銳的利劍,直插入心。他甚至懷疑一年前和自己交手的是不是眼前這個人。
玉盒收入戒指,把比玩偶大不了多少的血精靈捧在掌心。令狐絕細細的端詳著,精致的小臉宛如精雕細刻而成,雙眸緊閉著,如血玉般晶瑩剔透的身體入手有種微涼的感覺,從他幻化出來的衣著可以看出,是個男性元素精靈。握住他微涼的小手,柔和的光元素從他的掌心湧入。在體內思思的指點下,他很快解開了封印。封印一解開,血精靈的眼簾就掀開了,他凝視著令狐絕,目光裏蘊含的意味不太友好。
鍾離浪走了過來,他看著血精靈,眼眸中的光芒是異常複雜的。“對不起,血印。”他有些硬咽了,雙目微紅,臉上的肌肉在顫抖,在抽搐,任誰都可以一眼看出,他這時的內心是如何痛苦,如何內疚。
血精靈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沒有一丁點的情感波動。翅膀微微扇動著,從令狐絕的掌心飛起,冷冷地道,“鍾離浪,我們的契約已經解除,以後不要叫我的名字。”
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鍾離浪驀然抖索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不,血印,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血精靈冷漠得毫無情感的道:“你違背了你的誓言,為了你的狂妄和無知,你出賣了我的靈魂,從你解開契約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再也沒有一點關係。”
“不,不是這樣的。”鍾離浪麵紅耳赤地辯解道,“我沒想過我會輸,當時,我————”
實在聽不下去了,在令狐絕體內的思思銀暈微閃後幻化出來,小臉繃得緊緊的道,“你什麼人啊?這樣的理由也用來解釋,你褻瀆了精靈的高貴,你將得到所有元素精靈的詛咒。”
喃喃的,鍾離浪望著飛舞在半空中的血精靈,臉上的神情是淒楚而無助的。令狐絕的心一軟,剛想說話,思思立刻感應到了,阻止道,“阿絕哥哥,這種人不值得同情。他從精靈身上獲得力量,卻從來沒有想過回報和尊重。把生死相依的夥伴當做賭注,他必須受到懲罰。”
令狐絕一下啞巴了,思思說的沒錯,每個人都必須要為他的行為負責。鍾離浪本性善良,天賦極佳,但錯在心高氣傲,目空一切。這次的挫折也是對他的一種磨練,如果能挺過去,對以後的發展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古怪而奇異的注視著血精靈,知道已沒有任何希望的鍾離浪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倏地彎下身,深深的鞠一個躬後,直起身道,“血印,我鍾離浪一定親手洗刷恥辱,希望有朝一日,我們能以兄弟相待。”說完,就轉身朝山下奔去,速度雖快,但身形不穩,可見其情緒波動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