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可靠的消息,南宮望是殘月族安插在帝國的內線。”伸了伸腰,令狐絕坐在一張錦凳上,他雖然是麵對曼絲說話,但這句話更多的是說給宇文琴聽。
微張著嘴,兩眼發直,宇文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宮宰相竟然是殘月族的人,這怎麼可能?
和宇文琴的懷疑不同,曼絲對令狐絕的話是百分百的相信,殘月族能在神殿控製的帝都活動,這本身就令人懷疑。但如果南宮望是奸細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畢竟作為帝國的宰相,藏匿幾個殘月族人,那並非沒有可能。用眼神瞄了宇文琴一眼,宇文琴也是個聰慧之人,知道倆人要談事,不方便自己聽。就找了個借口走出了房間,
見門輕輕的掩上。曼絲用手撫撫微見散亂的鬢發,靜靜的道:“公子,你有什麼計劃?”
“南宮望這個老狐狸,想利用我對付光明族,好讓他混水摸魚,我豈能如他所願?”令狐絕冷冷地道,目光深沉的凝注著高幾上的綠玉香爐,那裏有淡淡的檀香飄出。聞著這縷檀香,他把自己的計劃完整地說了一遍。
在聽的過程中,曼絲把其中的細節過濾了一遍,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成功的可能性極大,不過要是這樣做的話,帝都,乃至整個帝國,恐怕都會有一場大的動蕩。但是,這些對曼絲來說,都不在考慮的範圍裏麵,她考慮的是如何把對公子的危險減小到最低。“公子,那個夜魅可靠嗎?”她想起這個計劃中關鍵人物,心裏總有些忐忑。
“說不好。”令狐絕若有所思地搖搖頭道,“不過就算她不答應,也沒什麼關係。光明族和殘月族勢不兩立,隻要讓光明族懷疑南宮望,我們就有機可趁。對了,上次那幾柄圓月彎刀可在?”
“在修斯地方。”曼絲點點頭,隨手撿來的彎刀沒想到還能起點作用。令狐絕剛想說什麼,客棧的後院傳來“轟”的巨響,整間客棧都在搖晃。有如一道流光,令狐絕猝閃之下,已從後窗一躍而出。
客棧的後院,灰頭土臉的修斯傻愣愣地站著,手中的火獅刃刃尖紅芒吞吐,一道巨大的溝壑從他的腳下處延伸,盡頭處,客棧青石徹就的牆麵有一處明顯的裂縫。
“修斯,你搞什麼?”令狐絕身影倏現,垂下目光,而那目光竟是如此肅穆。
修斯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急道:“老大,這刀?”
“這刀怎麼了?”令狐絕以為這把火獅刃有什麼殘缺,正色道。
“強,太強了,老大,你知道嗎?我隻用了五層勁。”抹了一把粘在臉上的塵土,修斯眉宇間有濃濃的喜悅。
豎著眉,瞪著眼,令狐絕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我不是叫你找個空曠一點的地方嘛。”修斯剛想搭話,早就趕到,躲在角落裏的獵鷹們都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不是你說不要離開客棧的嘛?”修斯嘴裏咕噥著,朝兄弟們狠狠地瞪了一眼。說來也奇怪,隻要一在令狐絕身邊,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時不時的要鬧出點笑話。
而此刻,在帝都南宮家族的府邸密室裏,野原三郎和山口雙手環抱,相對站著,臉上的神情都非常凝重,而南宮望,這個帝國的宰相,卻用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注視著這倆個人,瞳孔深處,有一抹狠厲的寒芒掠過,要不是野原、山口一係在族裏勢力龐大,他早就把這倆個人打發回去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在心裏暗罵著,沉聲啟口道,“三郎,你有什麼解釋?”
野原三郎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目視山口,冷冷地道,“失敗就是失敗,沒什麼好解釋的?”
憋著怒氣,南宮望的臉色一片鐵青,這族裏的那些長老到底在幹什麼?派這麼倆個東西過來。“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辦?”
“這次對手不弱,我想請南宮執事能調配一些人手給我,我一定不會再失手。”野原三郎那雙閃爍著光芒的眸子裏有一股響尾蛇似的怨毒神情,這也難怪,要不是昨日當機立斷,這鬼刺裏的毒就算不要他的小命,也必定讓他元氣大傷。
“怎麼?你還想動手,那些獵鷹已經夠難纏的,現在又多了個令狐絕。嗬嗬,我看你是找死。”山口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這一眼,裏麵充滿了殘酷的滿足與報複後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