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魔可的閃電、魔月的毒液齊刷刷的撞在楚中原的魔法盾上,毒液侵蝕著光盾,“呲呲”連響,光霧升騰。而閃電的威力顯然小了許多,劈在光盾上,光盾連一絲的抖動都沒有。魔可急了,一躍而起,夾著勁風朝楚中原撞去,獅口猛張著,露出森森的尖齒。
火龍,毒液,加上魔可強橫肉體連番的撞擊,讓魔法護盾終於暴裂了,踉蹌而退的楚中原肺葉幾乎暴裂般大口喘著氣。這時,他幾乎已站不住了,但是,他仍然搖晃不穩的挺直了腰身,左手顫悠悠地朝袍袖探去,而右手高舉魔法杖,用盡體內最後一絲魔力,顫抖的雙唇道:“法則、切割。”可他的割字還在舌尖上打轉,隻見黑影一閃,魔月巨大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碧綠的雙眸凝聚著邪惡的意韻,透露著冷血的殘酷,它張口嘴,鮮紅的舌信伸縮,“唰”的半聲,竟把楚中原半個身子吞進了蜥口,尖銳的牙齒一咬,“咯噔”血肉四濺,半截身子掉了下來,腸子,內髒已像一灘肉泥般糊在地上,血淋淋的。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巔峰魔爵就這樣就活吞了。心腔急速收縮,鍾離潮身形急閃飛翻,用光罡凝聚的刀影在半空淩虛旋滾,在令狐霸天下意識的後退時,驀而淩空彈起朝遠處射去。同樣被極度恐懼占據全部思緒的趙天河此刻雙眸黯淡無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打開了魔法卷軸,一陣銀暈閃過,整個人已消失於無形。
大口喘息著,令狐霸天急速來到令狐絕的身邊,蹲下身來檢查他的傷勢。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響起:“老大。”令狐霸天剛側轉臉,一弧刀影挾著萬鈞之力猛然向他劈落。右手一揮,刀影連帶著握刀的圖蘇立被淩空兜起。令狐霸天站起身,斷然喝道:“住手。”
可沒人聽他的,剛進門的修斯渾身是血,望著躺在地上宛如死屍般的令狐絕,目眥皆裂,他撕肝裂腸的大叫道:“老大。”淒厲的吼叫聲中,緊跟而來的其他獵鷹掠起一片呼嘯的銳風,如山,如潮般的刀影朝令狐霸天湧來。知道這些人已經殺紅眼,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的令狐霸天隻能快逾閃電的穿過刀影,沒等他落定,一聲尖銳幼嫩的箭矢破空聲驀然響起,像空中的流星帶著一條長長的血色曳尾朝他的胸口處飛來。令狐霸天隻能改換了一個方向,猝而斜斜移開,可一道夾雜著血色的刀芒橫在了他的麵前。
“不要打了。”就在令狐霸天被逼的有些惱怒的時候,響起思思有氣無力的語聲。發髻披散,鮮血橫溢的獵鷹們仿佛是突然被人從催眠狀態中喚醒般,齊刷刷的轉過身,一個個身上飄散著濃厚而刺鼻的血腥氣息,這刺鼻的氣息與他們身上的傷痕融為一體,給人一種特別的意味。他們圍到了令狐絕身邊。而此刻,臉白如紙的思思扇動翅膀的力氣都沒有,她躺在令狐絕的胸口,屠弱的道:“別打了,他是來幫我們的。”
形同厲鬼,全身血肉狼藉的獵鷹們齊刷刷的單膝跪地,一雙雙染血的眸子裏淚意蒙朧。他們想喊,卻似乎怕打擾令狐絕般,隻能壓著喉嚨哽咽著。擦去浸流在眼角上的血漬,修斯顫悠悠地道:“思思,老大怎麼樣?”
微微喘息著,思思疲乏已極的道:“沒事,我用魔法護住了他的心脈。不過要徹底康複,不留後患的話,恐怕要我娘出手。”
聽到老大沒事,獵鷹們才微微鬆了口氣,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這時,才相互看著,好像發現少了一個人:“曼絲呢,你們有誰看見曼絲了?”修斯往麵上抹了一把,不知是血還是汗甩了一地,語帶驚悚地道。剛才,他們一個個都殺紅了眼,直到對手全部躺下,就迫不及待的往這裏趕,根本就沒點人數。
“我在這裏。”隻見門口處,宇文琴扶著曼絲緩緩的走了進來,她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令狐絕,腳步驟停,目光吊滯,身上有一種極度悲傷的韻味蔓延出來,顫抖著雙唇,喃喃地道:“公子。”一直低著頭給她魔法治療的宇文琴聽到曼絲語聲裏的悲戚,一種極度恐懼到無法想象和麵對的情緒蔓上心頭,唇角顫抖著,努力咽下一口唾沫,緩緩地,緩緩地抬起頭來,她的衣裙上,卻早已沾染上斑斑血跡。
幸虧圖蘇機靈,他走上前,鮮血自他捂著胸脯的雙手指縫中滲出來,卻不帶一點痛苦,反而微笑著道:“思思說了,老大沒事,你不用擔心。”對他們這些時常對死神微笑的獵鷹來說,隻要不死,不殘,那就沒什麼大事。躺個十天半個月,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老大。
曼絲這才定下心來,目光觸及,注意到場內還有陌生人。便推開宇文琴的手,緩步走過去,語聲微弱地道:“倆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