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等人的坐騎在淒厲的長嘶撲騰,團團打轉,火的驚恐,已使這些訓練也不怎麼有素的健騎就快失去控製了。越到危急的關頭,令狐絕越能顯示他無比的冷靜,指著擺放糧食靠牆的位置,堅定地道:“冷統領,立刻把所有新兵集合起來,待在那裏。”
冷千山被陣陣撲麵的熱風熏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每吸一口,全嗆炙進了心底,他咳嗽著,淚水流淌,卻還是強忍著行了個軍禮後,用手掩鼻,招呼著新兵們扶起傷者,聚到了一起。令狐絕雙臂一伸,水靈母虛影帶著漣漪水波浮現,右手高舉劃落,掠過的弧線噴射出一層雨霧,把那些集合起來的新兵全部籠罩了起來。
望著蔓延過來的火勢,修斯紅著眼大叫:“老大,怎麼辦?”
令狐絕目光四射,冷冷地道:“別慌,我先破掉魔法結界,那樣才能釋放大範圍的水係魔法。”說完,雙手十指結印,朝頭頂處的結界射出一道白光,“法則、破禁。”白光觸及結界,結界劇烈晃動後,又慢慢地穩定下來。顯然,令狐絕剛剛入門的法則在沒有全力施展的情況下並不能破開這光明族預設的魔法結界。
而結界外,蕭遠山和趙天河楞了,在他們的印象裏,令狐絕隻是木係和光係的魔爵,沒想到竟然還具有水係魔法,這讓他們不由驚歎令狐絕天賦的妖孽。由於距離較遠,再加上隔著魔法結界,他們並未感應到令狐絕白光裏的法則氣息,以為隻是單純的魔法攻擊。所以,也沒太在意。這魔法結界是蕭遠山親手布置的,一共動用了數十塊上品火係晶石,就算巔峰魔爵想破開也是絕無可能。於是,他們靜靜的等著,烈火雖然對令狐絕和他手下的獵鷹構不成威脅,但其燃燒時帶來的空氣真空卻足以讓他們致命。
凝視著由於火勢集中而身影模糊的令狐絕,蕭遠山平淡的神情裏終於流露出一絲笑意,如果不是要保存力量,他倒是很希望和這個令楚中原隕落的年輕人麵對麵地交交手,畢竟能親手讓一個天才隕落,怎麼說都是件令人愉悅的事。
此時,大火距離他們不足幾丈,四周嗶磁燃燒,煙霧濃密中延展極快,強烈的熱力烘烤著令狐絕等人的膚體。幸虧他們都有鬥氣護體,這點滋味還不足以讓他們感覺難受。但空氣燃燒帶來的呼吸不暢,卻讓他們顯得有些狼狽。
眼淚鼻涕嗆得齊流,圖蘇半悟著唇鼻,大聲道:“老大,我們衝過去,看看能不能擊破這個鬼結界。”
搖搖頭,令狐絕愈發冷靜地道:“再等一下,我剛才測過境界的強度,我法則全力一擊,擊破沒有問題,現在,我擔心的是,破了結界後,該怎麼辦?你們別忘了,這裏還有近百個新兵。”見老大有能力破除結界,修斯他們也沒那麼焦急了,雙眸深寒,等待著結界破除後,那雷霆的一擊。
此刻,由於火勢逼近,在火舌飛揚下,這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反而是那些新兵,在魔法的保護下,顯得有些輕鬆。不過,他們看著師團長他們身陷火中,而自己卻躲在這裏,那種心情和感覺是非常異樣的。
就在令狐絕準備全力一擊的時候,一直待在身邊的烈炎卻突然動了,它長嘶一聲,紅色鬃毛迸射出耀眼的紅光,形成一道美麗的氤氳,有點點的紅星飄起。倏地,它弓身躍起,四蹄輕踏烈火,仿佛是火中孕育的精靈,那麼輕靈,又那麼自然的飛舞。那神態,那意韻,瀟灑之極,神駿之極。
就在令狐絕也有些茫然的時候,跟在身後的西羅出言道:“老大,烈炎進化了。”
“什麼?”令狐絕星眸裏流露出激動的意味,他知道,西羅是血印告訴他的,而血印又是飼養過這種神獸的精靈,他的感覺當然不會錯。
果然,烈炎的身軀逐漸的縮小,透明,一眼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體內的血管和經脈,除了這些人,充斥著它體內的是一種橘紅色的火炎,如水波般緩緩流動。烈炎飛舞中,蹄踏虛空,帶有一種極其玄奧而又美麗的弧線,仿佛是一種舞蹈,一種在烈焰和火光中燃燒的生命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