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利刃出鞘(2)(1 / 2)

蓄勢一擊的烈炎騎兵和迅速回撤的科特魯騎兵相遇了,開始時,科特魯騎兵還以為是自己的援軍,直到看清楚對方那閃著寒芒的刺槍時,再尋別的出路已經來不及了。雙方亦已混戰成了一團,刺槍輝映著夜色,馬刀在人頭上飛掠,厲風挾著怒吼,慘號滲著悲號,情景好不壯烈。

交戰的經過宛如是電光石火,軍心早已渙散的科特魯騎兵豈是宛如虎豹般的烈炎騎兵的對手,刀光槍芒映著他們驚駭絕望的麵孔,映著他們恐怖痛苦的神態,映著他們哀號哭叫的悲慘──僅僅是片刻後,科特魯騎兵就潰散了,遍地開花,平原上到處是慌不擇路流竄的科特魯騎兵,而烈炎騎兵則發揮了他們一貫的狂悍彪野的作戰方式,個個都似凶神附體般橫衝直闖,分散追殺著抱頭鼠竄的殘兵。

當然,科特魯騎兵也不是全部都是孬種,同樣有豁命硬幹的,可畢竟人數處於劣勢,一個個高呼著天皇的名號,成為平原上一片死狀淒厲的殘肢斷軀。

看見遠處還有一群為數近千的騎兵在無所適從的到處亂穿,一臉鐵青,渾身血汙的多梭悍勇衝去,手起槍落,已刺翻了三個沿途迎上來的科特魯騎兵,而緊跟身後的烈炎騎兵蜂湧而來,狂囂著朝這群唯一還成建製的騎兵隊伍衝去。

帶領這批騎兵的正是柳川次郎,他麵無人色,正在惶恐的顫懍著,而圍在他身邊的騎兵不但鬥誌全失,在他們的臉上,更明顯的表露出無比的驚懼之色。

就在柳川次郎心理即將完全崩潰的時候,一直尾隨他們的拉爾尼和他的盜賊兄弟斜斜殺出,他們手中的兵刃也沾滿了鮮血,好似慌亂的厲聲大喊道:“將軍,跟我們走,這裏的地形我們熟。”說完,策馬一旋,朝一側疾馳而去,其他的盜賊緊跟而上。拉爾尼的話對柳川次郎來說不亞於天籟之音,帶著無盡的驚恐,顫聲喊道:“跟上去。”

是拉爾尼的聲音,已經追近的多梭嘴唇輕抿,倏爾用力勒馬,胯下坐騎人立而起,對已經從倆側衝過的烈炎騎兵喊道:“別追了。”

帶著那麼點迷惑,衝上去的騎兵旋馬而回。而此時,戰場上,隻剩下零星的反抗。在一個包圍圈裏,烏修麵對著幾個瑟瑟發抖的科特魯騎兵,毫無表情的道;“你們自盡吧。”就這麼幾個字,卻宛似含有無比的震懾之力,這幾名科特魯騎兵顫栗著,痙攣著,終於,他們在多梭冰冷的目光裏看到真正的絕望,在縮小包圍圈的烈炎騎兵的眼眸中看到了真正的殘忍。心裏的防線頃刻倒塌,“天皇萬歲。”他們最後仰天呼喊著,隻見刀光微閃,幾股鮮血已在他們自己的馬刀下自咽喉裏流出。

烏修微微一歎,他不是同情,而是遺憾,這屠殺似的遭遇戰,又豈能讓他真正的過癮。這時,遠處傳來沉緩的代表收兵信號的皮鼓聲,這皮鼓聲起的,那麼虛渺,又那麼不可捉摸。在這殺戮之夜,顯得特別的悲涼與壯戾,彷佛千萬冤魂在悲哭哀號,別有一番意味。

慌亂地疾馳了不知多少時候,柳川次郎終於停了下來,在他們的前麵出現一條小河,河麵在夜色中泛著銀光,輕起波皺,夜風吹著河邊的蘆葦蕩,而蘆葦輕咽著,一片一片的,一波一波的不規則擺斜著頭,發出簌簌的聲響。

柳川次郎恐懼得有些把持不住,他強自鎮定的道:“拉爾尼,這是什麼地方?”

拉爾尼冷靜地躬身道:“這個地方叫黑水渡。”說完,指著小河又道:“這河水不深,可以策馬而過,不過,將軍,我看兄弟們都累了,還是在這裏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過河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