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著令狐雁的背影走遠,柳妖眨眨眼睛,調侃地道:“怎麼?挨罵了?”
令狐絕撇撇嘴唇,平靜的道:“有時候,熟悉並不是件什麼好事,會讓人習慣性的做出判斷,你不要怪她。最”
眼神有些寂寥和落寞,柳妖雙手環胸,冷冷地道:“有什麼好怪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你最好離我遠。”
令狐絕牽動了一下唇角,笑了。“這恐怕不行,我看這山峰很美,還想讓你做個向導呢。”在玄風說他可以在百丈之內感應到血池,令狐絕就想好了以柳妖為掩護,走遍山峰,找出煞氣的來源,再來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你這個人還真有趣,人家要你的時候,你拒人千裏之外,現在,又巴巴的找上門來,不會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吧?”柳妖瞅了令狐絕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她也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剛才,她靜下心來一想,就覺得有些奇怪:彼此相識的經過並不愉,甚至可以說是惡劣,他憑什麼把自己當朋友?
對於柳妖的戒備,令狐絕也沒有意外,仿似不在意地道:“我想在這個山峰上,隻有你會說些問心崖的事。”
他的坦率反而讓柳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是,知道問心崖的人,有幾個不對問心崖好奇的,於是,略帶歉意一笑道:“看來我是度君子之腹了,那好,就罰本小姐帶你遊覽一下我們流影宗的大好美景,不過。首先要填飽肚子。走!”
倆人信步而行。在柳妖的邀請下,令狐絕來到了柳妖在峰頂所住的樓閣,樓閣前,庭院中,有一座花棚,花棚搭得很高,幾乎和閣樓相連,青綠色的藤蔓蔓爬著。朵朵細小的紫紅色花朵攀滿了花架,有的懸絲垂掛下來,隨著夜風,輕輕搖曳生姿,花棚下還有一張八角形石桌,擺有石墩,很有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意境!
柳妖羞笑的進了樓閣,而令狐絕則坐在石墩上,放眸四望。四周不遠處各有幾座類似的閣樓,想來是其他的核心弟子居住。
核心弟子果然和內門弟子待遇相差極大。除了精致的樓閣,清雅的庭院外,還有專人服侍。一個妙齡丫鬟用一方黑漆木盤托著精巧的鑲藍茶具從樓閣內走了出來,一一擺放,並熟練的在瓷杯上斟滿茶,她剛躬身退下,另一個丫鬟用同樣的木盤托著一些心、水果而上,輕輕放下,也是垂臉而退,倆個丫鬟行動之間,自始至終沒有抬起頭,也沒說過一句話!
柳妖出來了,顯然又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此刻她對令狐絕的態度有所改變,但內心裏的想法從依舊堅定,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令狐絕給“拿”下。她一扭腰坐在令狐絕對麵的石墩上,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眸,直愣愣地逼視著令狐絕。
令狐絕自從在老太君的提下,領悟了隨心法則,心境寬了許多,也純淨了許多。往日,在這樣目光的逼視下,他或許會有些尷尬,但此刻卻全然不放在心中,對他來說,每一次心情的些許變化,都是對心境的一種穩固和磨練。嚐了塊酥餅在口,他灑脫一笑道:“柳師姐,你這地方不錯!”
懶散的一扭身子,柳妖用眼神電了一下令狐絕,嬌聲道:“要不,你晚上就住在這裏?”
令狐絕也有些習慣柳妖不時冒出的誘惑勾引,不以為然地道:“我這人命賤,習慣了風餐露宿,還是小木屋適合我。”
也隨手拿了顆霜棗含入口中,柳妖嗔道:“你這人真趣。”
此刻,令狐絕剛把茶杯湊近嘴唇,鼻腔中就聞到那一陣清心醒腦的幽雅茶香,未飲先道:“柳師姐,這茶好香。”
柳妖略顯得意的一笑道:“這是本宗特有的鬆子茶,是用百年的雪鬆籽,融合一些靈草所焙製,有清心固本之效。”
令狐絕細細一品,果然唇齒留香,神清氣茂,不由讚道:“好茶。”讚聲未落,他繼續道:“柳師姐,你進宗門幾年了?”
拿棗的手僵住了,緩緩收回,柳妖眉梢勾劃出一抹愁緒,抑鬱地道:“宗門所創之日,就是我進宗之時。我父母早亡,從小就被寄養在離這裏不遠的農戶家中,直到我九歲時,師尊派人找到了我,說我爺爺是她哥哥,把我接回了宗門,這一晃,就是十多年了。”
有些相似的經曆,讓令狐絕心中也有一抹黯然,但很恢複過來,低沉地道:“那師尊對你可好?”
眸子裏的神色是哀怨的,柳妖微微頜首,要是在核心弟子中,說她最為受寵也並不為過,但有些寵愛隻是私底的,別的弟子不知道,仿似不願在這種情緒下沉浸下去,柳妖強顏一笑,換了個話題道:“宗門附近諸多美景,你想去什麼地方?”
略一猶豫,令狐絕輕描淡寫的道:“我要是知道的話,那就不勞煩師姐了,不過,我這個人想來不太喜別人看膩的風景,要是有什麼幽境險地那是最好不過了。”他估摸著像血池這類的東西,不可能建在人多眼雜的地方,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