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含淚霧,夜魅想了想,她覺得有必要把族裏的一些情況對令狐絕說明一下,於是,輕聲道:“族內的情況比較複雜,這次母親急著找我回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來源於長老會的壓力,你可能不知道,當初長老會的意見是讓我姐繼承聖器,是母親力排眾議,可我接二連三的出走,說實話,讓母親在族中的威信大減,所以,你也不要怪她。”
搖搖頭,令狐絕真摯地道:“我明白,你的母親也是我的長輩,我怎會怪她,不過,說起來,你那個姐姐還真有點問題。”說完,他把昨晚在森林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驚異又疑惑的一怔,夜魅眉心緊蹙,她似乎知道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畢竟再怎麼說,這也是家事。微微一歎,倏爾一抹喜悅的光芒在眸心深處閃現,欣喜地道:“我怎麼忘了,我姐掌管著族內寶倉,有調配資源的權力,她手中應該有雲鶴靈液。”可話還沒說完,那點喜悅的光芒便漸漸隱退,臉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令狐絕老早就預感到夜魅和她姐的關係並不好,尤其是昨夜夜惑對夜魅的稱呼,更讓他確信了這一點,於是,微微一笑道:“好了,這個我來想辦法,我們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麼辦?”
夜魅不自覺的臉兒一紅,她趕忙微理雲鬢,低下頸項,強忍著羞澀道:“不是跟你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令狐絕低沉地道:“如果你真心實意喜歡對方,我當然不會阻攔。但如果你隻是為了我少點麻煩。而委屈自己。你說,我會答應嗎?”
淒迷的怔著,良久,夜魅才幽幽地道:“說來,這事也有點奇怪,母親當初跟我說的時候,隻是說把消息散出去,以此來堵住那些長老們的嘴。那些長老整天都想著和其他族聯姻,為百族入世做準備。本來在母親的計劃裏,等來求親的部族多了,長老們的意見自然就會分散,到時候一拖、二拖的也就不了了之。可今天,怎麼會突然做出如此大的轉變。難道跟你?”她沒有說下去,隻是仰起臉兒,睜著那雙尚沾著淚波的美眸,凝視著令狐絕。
令狐絕平視著,目光中多出一抹淡淡的迷惘意味來。顯然,這種轉變隻有倆種可能。一是黑夜jīng靈女皇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夜魅,而第二種,正如夜魅所說的,和他的突然出現有關。默默的付思著,他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黑夜jīng靈女皇早不聯姻,晚不聯姻,偏偏在他訂下一月之約後,放出消息,這難道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的話,那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僅僅是讓夜魅徹底的死心?
令狐絕一時想不明白,按他的習慣,想不明白的事,就幹脆不想!轉過臉兒,俯望著夜魅,表情甚為嚴肅,不容置疑地道:“先不去管到底是什麼原因,反正,夜魅,你要明白,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為了我而委屈自己的。”
他的霸氣和不講理,讓夜魅有種甜膩膩,軟綿綿的滋味,表情是感動的,滿足的,可這種感動和滿足隻在臉上停留了那麼一小會,眼神就變得惶恐,黯然道:“不行,你絕對不能衝撞母親,她真的會殺了你的。”
到這種情形,夜魅還在為他考慮,讓令狐絕不由更覺得深刻的慚疚與不安,而也正因為這種不安和慚疚,讓他的目光更為堅定,堅持道:“你放心,烈炎晉級完成,已經醒了,就算女皇到時雷霆大怒,我也有辦法帶著你逃離。”他這樣說,是在寬夜魅的心,其實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
恕不知,他有沒有把握逃離對夜魅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當令狐絕說他要帶著自己走的時候,夜魅就被極度的歡欣與激動衝暈了,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意外,太意外了,濃稠的甜蜜和強烈的欣慰讓她霎時覺得四周是一片明亮,一片溫馨,一片柔麗,此刻,能不能走的掉,或者走掉以後該怎麼辦,都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在她心裏隻有那麼幾個字:你對我不離不棄,我必和你生死相依。
一看夜魅的反應竟是如此激動與強烈,令狐絕反而愣了,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裏有多少的暗昧和微妙,雖說是無意,可如今箭在弦上,豈能不發?要收也收不回去了,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硬起頭皮,繼續說道:“夜魅,就這樣定了,萬不得已時,記得看我眼sè行事,切不可自作主張。”
夜魅此時已是芳心大亂,那裏還有半點的主意,下意識地點點頭,那柔順、乖巧的樣子,就像是愛煞了自己夫君的小媳婦,那神韻,嬌弱極了。
而令狐絕的臉sè卻頗為沉重,雖然話是這樣說,但他還是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像黑夜jīng靈族這等實力的對手,他現在還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