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的光線很黯,予人一種鬼氣森森的韻味。舒洐輕巧的把鷹馬收入靈獸手鐲中,帶著些許的茫然望著正在檢查自己身上裝備的曼絲,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她和從小接受殘酷訓練的曼絲不同,雖然也有初階侯級,但和人交手的情況屈指可數,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下。
可曼絲不同,心中的仇恨讓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殺手時代,腦海裏是一片冷靜和死寂。黑色布條纏過掌心,並用牙齒狠狠抽緊,並下意識地握了握小說章節 。這是她以前的習慣,是防止長時間用勁後手心出汗而影響攻擊時的準確率。
似乎略有些忐忑,舒洐紅著臉兒道:“我,我要做點什麼?”
活動著筋骨,曼絲蹲下又起來,連眼簾都不帶撩一下,斜睨道:“我先去打探一下,你就四處轉悠轉悠,紅月部落這麼多人,他們不太可能殺得幹幹淨淨,一定有幸存者,不過一定要小心,天亮前,在此地會和。”
眼睛中射出一片興奮的光芒,舒洐迫不及待地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我知道,你也要小心。”
麵無表情的瞅了舒洐一眼,曼絲長長地吸入一口氣,雙足一點,鵬飛鷹翔般連番疾躍,瞬間消失於森林中!
舒洐靜美的麵龐上這才浮上發自內心的畏怯,恐懼不安的左右張望著,她倒不是真的害怕,而是一種長久以來從未一個人在如此環境下呆過的自然反應。片刻後,臉色有所好轉,很自然的。釋放了水係的照明術。一個蔚藍的水球懸浮於她的頭頂。讓周遭三丈處都蒙上了一層藍幽幽的光彩,舒洐驀然咬咬牙,踩著藍光朝森林的另外一側摸去,殊不知,在森林中,夜裏發出光芒是極度危險的事。
曼絲飛躍著,如鬼影一般,她不是不擔心舒洐。可在她的意識裏,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舒洐也不例外。很快,她就來到了那處曾經血戰過的斜坡之下,雖然已經過了幾天,可空氣裏還殘留著一股血腥味。
她隱於樹後,黯淡的星光映著她閃爍的雙瞳,是那麼冷厲而蕭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有幾個盜賊裝扮的人圍坐一堆篝火旁,輕聲的議論著。由於距離稍遠,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窺伺了片刻之後。曼絲肯定此地就這幾個人,嘴角牽起一抹冷意,使用的一個殺手最常用卻有效的方法“聲東擊西”;投了一塊細小的石子向遠處的暗影裏,石子落地所帶起的音響,引得那幾個盜賊站起身來,在他們扭頭探查的瞬息間,曼絲的整個身影毫無預兆的消失於樹後,這是鬼忍族的忍術!說起來,鬼忍族和絕大部分的部族不同,它的秘法每個族人都可以學的,隻是因為天賦的原因,能領悟的境界不同罷了!
除了倆個盜賊留守在篝火旁外,其他幾個盜賊都朝聲響傳出的地方摸去,他們顯得很謹慎,以小碎步逼近,手中的刀刃亦微微揚起。
那站在篝火旁的倆個人也是如臨大敵,不敢有一絲的鬆懈,目光緊隨著同伴的身影前行。卻不料,從地麵突然射來倆道寒光,不帶一點聲息的沒入他們的喉嚨。黑色鬥篷微揚,借以施展忍術的曼絲倏爾一旋,手指點中他們的背後要穴,又倏爾把鬥篷輕甩,整個身影又和夜色融為一體!
那倆個已經死絕的盜賊還直挺挺的站著,曼絲剛才的那一指,可以讓他們短暫的維持身體機能,而不至於立刻倒下去。
嘴裏輕聲念叨著,搜尋無果的那幾個盜賊回來了,他們開始還沒有察覺到異狀,直到他們坐下,那倆個人還麵無表情的站著,才感覺一絲不妥,可已經來不及了,一縷輕煙般毫無聲息的掠過他們的身後,腦後瞬間破了個血洞,曼絲的手法老道而狠辣,每一次出手,讓對手幾乎都感受不到死亡的滋味,更別說什麼慘叫、呻吟的。
望著躺了一地的屍體,曼絲沒有一絲的表情,她知道這隻是開始,臉兒微仰,目注了紅月部落方向一眼,眼角的餘光裏,仿佛隱約閃動著一些朦朧的黑色光芒。
幾乎沒有停息,又倏爾躍去,不過和先前相比,動作更輕微和小心了!沒有費多大功夫,她就來到了紅月部落的村外,所有的屋子都是黑黝無光,寂靜悄然,加上隱隱浮動的血腥味,予人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
隱伏在草地上,曼絲暫時沒有動,穩定得有如是草地的一部分,靜悠悠的,一絲輕細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是倆個身穿白衣的人,絲質的長袍在黯淡的星光下泛著光芒,顯得異常詭異!
隱在草叢裏的曼絲沒有出手,這倆個白衣人的境界不弱,都已是侯級,在情況不明下,她還是忍住了。等他們走遠後,雙目眨了一下,弓下身,有如一隻狸貓,微微一閃,她己貼身在村口院牆牆根,屏息靜聽了片刻,整個人競像煞一條壁虎般遊上牆頂。鬥篷一遮,整個人又瞬間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