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遠遠地輟著空中的變異信天翁飛馳在森林中,相隔數裏之外,這個距離,既可以保證烈炎的氣息不引起空中魔獸的警覺,也可以讓他在發生戰鬥時第一時間趕到。
森林是寂靜的,枝丫葉梗是嚴密而濃鬱,些許陽光從枝葉的隙縫中投射進來,把周遭剪成忽明忽暗的光斑陰影!隨烈炎而馳的令狐絕除了偶爾遙望遠處飛行的魔獸,其餘全部精神貫注於眼前的行進上,同樣戒備的四處觀察著!他仔細檢討了自己了這次行動的失敗地方,發現,以前的計劃之所以沒出什麼紕漏,並不是他設計的有多完美,而是對手對他的重視不夠,可現在不同了,如果他還是用以前的眼光去看待對手,那麼他以後的日子將會很難過小說章節。
漸漸的,令狐絕發現有一絲的異樣,在行進的路上,間或可以看見一倆具低階魔獸的屍骸,這屍骸都很新鮮,經過時都能嗅到一絲絲的血腥味。
可烈炎的速度太快,往往他隻看了一眼,那屍骸就已經被甩後十數丈,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再看不到魔獸的屍骸了,血腥味也隨即消失,讓令狐絕的心也漸漸定了下來,這些低階魔獸的價值不大,就算是普通獵手,獵取的魔獸多了,這等獵物也是有可能被遺棄的。
黑雪醒了,卻依舊閉著雙眸,縮在令狐絕的懷裏,臉兒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其他的緣故,有一抹甜美的嫣紅。
令狐絕感覺到懷內有輕微的聳動。剛垂下臉兒想說話。飛馳中的烈炎突然停了下來。並發出一聲狂躁略帶霸氣的怒嘶,幾乎同時,令狐絕靈台內響起烈炎稚嫩的聲音:“主人,有危險!”
令狐絕悚然一驚,放眸望去,眼前的森林依舊是荒澀而微帶著淒涼的,並沒有一絲的不妥。可令狐絕相信烈炎,就如同相信自己一般。剛待施展“大鷹眼術”,天空中飛來一大群一級魔獸寒眼雀,黑壓壓的一片,那叫聲似帶著驚慌,“咕咕!”
令狐絕當然不會傻的以為這些寒眼雀就是烈炎口中的危險,唇兒輕動之時,那剛剛飛過頭頂的寒眼雀群卻突然一隻隻的暴裂開來,形成一片濃稠的血霧,這血霧剛剛籠下,就倏爾化為無形。空氣中瞬間帶上窒息般的沉翳意味,還有點兒顫栗的陰冷……
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快的讓令狐絕幾乎沒來及思考,一個虛幻的人影已在百丈外浮現,幾乎同時,倆側的林蔭深處,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梟笑,隨著這陣令人心髒也引起收縮的梟笑,倆道人影從百丈開外急速掠來,速度之快,讓目光都幾乎難以攝及。
表情微變,令狐絕已知這是對方設下的陷阱,但他並沒有太多的恐慌,而是用一種很冷靜,很深沉的目光緩緩的掃視著已經在三側落定身形的三人,左邊一個是麵色青灰,薄唇削腮,形態冷酷無比的中年人,右邊一個是一襲黑色長袍,形態雍容而威嚴的老者。對這倆個人,令狐絕的目光隻是一瞥,就全神貫注的凝注起眼前之人,說是人,但更像是個影子,麵目是模糊不清的,整個人好像籠在淡淡的霧氣中,隻有那一雙眸子,明亮中帶有冷厲沉凝的意味!
感受到懷中的黑雪在簌簌發抖,令狐絕目視著那雙明亮而帶有冷厲意味的眼眸,神色不變的道:“尊下,應該是鬼王吧?”
模糊的身影腔調低啞又蒼涼:“不錯,令狐絕,為了擒你,本王可費了不少心思。”
淡漠的一笑,令狐絕輕身躍下,卻把臉色煞白的黑雪放在了烈炎背上,嘴唇抿成一條堅毅的弧線,冷冷地道:“那這倆位呢?”
鬼王也不急於動手,隻是冷冷的一哼。那形態威嚴的老者冷沉地道:“老夫邱誌。”而最後一個臉色青白的中年人則不屑地道:“本座死靈族洛長風。”
邱誌這個仇人的名字令狐絕當然知道,原先的意韻仿似驟然間如寒冰般凝結於嘴角,雖然眼簾半垂,但由他眼簾中透出的神色,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無比的悲慟,憤怒,痛恨。一股仿似來自幽冥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幽幽響起:“血洗紅月部落可是你主使的?”
邱誌目光凝注令狐絕,雙手背負,不屑地道:“是老夫又如何?令狐絕,你死到臨頭,還惦記這些東西,看來你要死不瞑目了。”
“是嘛?”令狐絕竭力控製著心頭滔天的怒火,輕輕撩起眼簾,冷冷地道。
鬼王似已不耐,微溫道:“令狐絕,你還是乖乖地把異寶交出來,實話跟你說吧,本王已布下了吸血陣,就算你自盡,本王也有辦法抽取你的精血,隻是麻煩了點。”